赵云漫不经心的掏出了怀中的半块“虎符”,这是袁朗在时给他的无上荣耀,现在他要原原本本的归还给郡守府。
“糊涂,云帅,你糊涂啊!”臧洪拒而不受,激动的斥责道,“此乃常山郡生死存亡之秋也,云帅,你不念亡主知遇之恩,也该念及百姓好不容易得来的安乐生活,你此一走,放弃的不是你自己一人,而是整个常山郡是数十万计的百姓,你于情于理,何安汝心?”
赵云沉默不语,他的心死了,别人说什么都已经没有用了。
臧洪见此知道自己不说点猛料是无法触及赵云的,于是他低声的说道,“如果洪某猜想的不错的话,主公此次意外身亡乃是被人设计下的阴谋,云帅,你难道就不想为主公以及天女沉冤昭雪、报仇雪恨吗?”
赵云闻言一惊,他顺势抓住臧洪的手掌,不可置信的询问道:“功曹大人,你说什么,主公之死不是意外,而是被他人谋杀?何以见得,你可有证据?”
臧洪面对赵云迫切的心情,他只能是摇摇头,随即说道:“证据暂时还没有,但是云帅请你相信洪某的话,主公之死绝非偶然,一定是有人在背后精心策划的!至于是谁人策划的,想必马上就会有分晓!”
“你找了揪出罪魁祸首的办法?”
赵云盯着臧洪的双目,焦急的问道。
臧洪坚定的看向了别处,冷冷的说道:“不必谁人揪他,他自己就会跳出来!”
赵云有些不能理解,他又问道:“此话怎讲?”
“哼!狐狸的尾巴,也该到了漏出来的时候了,主公亡故必有人兴风作浪,必有人借机上位,届时谁是忠诚之辈,谁是幕后凶手、奸诈小人,岂不是不打自招!”
臧洪给了赵云一句答复。
赵云瞬间领悟了这句话的意思,随后自言自语道:“没错,我们现在需要做的就是冷静的等候,看谁跳出来争权,看谁出来兴风作浪!”
“不错!所以云帅,此时你不能走,你一走,正中了那帮人的下怀,而我,也必将势单力孤!”臧洪好似想到了一些棘手的问题,只听他喃喃之语道,“黄巾军不比政府军,它是一支多种势力交杂在一起的结果,主公在时尚能艰难驾驭,如今主公一去,恐怕再无第二人可以做到如此地步。这中间分地地道道的黄巾军本部军马,以白帅张白骑,黑帅张燕为首;有如云帅你这样的新兴派别,以你我这等被主公聘用的文官武将为首;有地方投效的地主豪绅派,以首富黄家为首;有新降派,以张郃为首,试问这样一支军队,谁能领导!”
“那功曹大人的意思……”
“我的意思,如果有人精心策划了这场阴谋,那他必定想好了善后计划,你我只需按部就班跟随着大家的意愿行事就是了,到时,幕后之人,自然会走到前台来,届时云帅你兵符在手,可以调动三军兵马,一举将这伙不轨之徒绳子于法,一来报了主公的知遇之恩,二来也为常山郡、黄巾军除却了奸佞,岂不是告慰了主公的在天之灵,也免得了百姓、军队落入了奸人之手嘛!”
臧洪的话说的是语重心长,赵云听后不由得为自己刚才的说辞有些无地自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