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位曾经长时间独居在乡下的老人,江卫明遇到过形形色色的骗子,比江卫国,赵兰花,孙冠云三人加起来遇到的还要多。
他怀疑自己遇上了新型的诈骗手段,认亲诈骗。
“嗯,等一下,这个,黄…小黄,我可以叫你小黄吗?”江卫明努力组织了一下语言。
黄师傅在步入老年之后就再也没有人称呼他为小黄,但说这话的人是自己的师叔就没什么问题了。
黄师傅笑着点头道:“三师叔,当然可以。”
黄师傅在来之前已经向董仕和董礼打听好了江卫国和江卫明的辈分。
江卫明:……
“小黄,你可以先不用称呼我为师叔。毕竟这个事情,咱们…咱们今天只是只是来商讨确定一下,不是说一定是,也可能只是一个巧合,毕竟我二哥已经去了很多年了。”江卫明道,“就…咱们先交流一下情况吧,去外边谈。”
“小枫,建康。”江卫明示意江枫和江建康同他们一起出去。
5人离开后处来到了更衣室,此时更衣室里没有人里还有小板凳,用来谈话再适宜不过了。
“黄师傅,麻烦您先说一下您师父的情况吧,这样我爷爷和我三爷爷也好确定不是吗?”江家外交部发言人江枫率先发言。
“行,正巧我也想和二位师叔说一说师父先前的情况。”黄师傅爽快地道,往小板凳上一坐,说起了从前。
“师父原先叫什么名字我们不知道,但我和我师弟都知道师父是改了名的,只是我们不知道师父连姓都改了。师父收我们的时候他叫井离乡,那时候他在我们姑苏那边一家很有名的酒楼里工作,我和我师弟都是在酒楼里打杂的时候被师父收为徒弟的。”
“师父瘸了一条腿,走路的时候得拄拐,行动很不方便,脸上有两道疤不太好看,也是因此师父一直都没有娶老婆,直到他去世的时候都是我和师弟在照顾他。”黄师傅也不知道江卫明和江卫国想听什么,便捡着他觉得重要的事情说。
“那二哥,不,你师父,他腿是怎么瘸的,脸上的疤又是怎么来的?”江卫明问道。
黄师傅摇头:“这个我也不清楚,师父从来都不说。”
“其实师父去的挺早的,他一直都是一个人独居,也没什么朋友。我和我师弟学成进了国营饭店之后师父就提前退休了,平日里都是我和我师弟照顾他。有一次师父一个人在家煮东西的时候不小心把装蜂窝煤的炉子弄倒了,煤全倒在了师父的那条好腿上,等我和我师弟把师父送到医院去的时候腿已经废了。”
“从那以后师父就只能做轮椅,也没有办法再做菜,没两年就去了。我和我师弟挑了个风水好的地方把他葬了,每年都会去祭拜。”
“师父去得早也没留下什么东西,照片也没有,画像也没有。原本我那里还有一些师父写的东西,但是过了这么多年了,我这次找也没找到。一开始我听小仕和小礼说这件事情的时候就觉得可能是,因为我师父虽然不怎么提之前的事,但是在他只能做轮椅的那几年他经常念叨着想去北平看看,那时候我和我师弟就猜师父是北平人。”
“这件事情我和我师弟也说了,他这些年自己做了点生意最近比较忙要过几天才会来,但是他儿子好像在北平,去年才来的。”
“我刚才一进厨房看见两位师叔就觉得肯定是,虽然我没见过师父老了之后是什么样,但就觉得是。”黄师傅一脸肯定,“两位师叔要是不相信不放心可以考考我的手艺,那两锅汤是我昨天下午熬的晚上一直温着。汤看不出来有什么菜应该能看出来,要不我现在就给您二位做两道菜?”
江卫明和江卫国都沉默不语,黄师傅刚刚说了太多让他们惊讶伤心的事情,虽然只有三言两语,但只要想到事情的主人公是他们二哥就觉得揪心,甚至还有些感同身受。
这些事情都是黄师傅亲身经历过的,而且过了这么多年,现在说出来对他而言其实也没什么。但对于第一次听到江卫今状况的姜卫国和江卫明而言,江卫今这些年的经历让他们有些难以接受。
黄师傅看着江卫明和江卫国。
虽然没有任何直接证据可以证明井离乡就是江卫今,但是在场的所有人在心里都已经确定了。
“那就做两道吧,也让我们看看二哥教出来的徒弟手艺如何。”江卫国道。
“小师叔您放心,肯定不会让您失望的!”黄师傅知道,现在就是他向两位师叔展现自己才华的时候了。
只待过几天师弟一到北平,两位师叔就会知道谁才是师父最优秀的徒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