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
这人声音听起来很普通平常,却似乎带着一种吸引人的莫名亲和力。
“深不可测。”
那人转过身,露出样貌。
看起来年不过半百,颔下有须,两鬓却已有些斑白,眉如墨剑染霜。
面目很俊朗清癯,也和他的声音一样,有着一种莫名的亲和,一双眼睛平平淡淡,却时有思绪闪过,便是深如渊海。
他饶有兴趣道:“哦?你倒是少有如此称赞一个人。他人品怎样?”
“很骄傲,为人还算正派,但……”
无情顿了顿:“不是个守规矩的人。”
“哈哈,守规矩?守谁的规矩?这世间有本事的人,有几个守规矩?”
无情并没有笑,淡声道:“师傅为什么让我去提醒他?”
那人回身坐到椅上,眼中闪过一丝忧思:“唉,如今大明已是风雨飘摇,那些人却仍旧一心勾心斗角,有的人更是狼子野心,老夫又岂能坐视?”
“这后生也是个人才,让他就这么糊里糊涂地栽在这些人手中,有点可惜了。”
“师傅这次恐怕要算错了。”
“哦?”
“不是他要栽,而是那些以为他可以任人揉捏的人,八成要栽一个跟头。”
那人意外道:“哦?你对他这么有信心?”
“如果师傅见了他,应该也会这么想。”
“那就最好了。”
……
这一天,有许多人都谈及了花恺这个人。
有恶意,有好意,有惊叹,也有不屑一顾。
但这一切花恺并不知道,也并不在他的考虑之中。
因为不论是谁,对他的了解都太少、太偏,少得可怜,偏得离谱。
花恺现在很不爽。
自他武功有成,就已经少有受伤,被人算计而伤,更是第一次。
那个刘独峰行径古怪,无情话中有话,他要再看不出什么,就真是头猪了。
但他自认是一块玉,再不爽,也不可能拿自己去和一堆破瓦死磕。
所以哪怕他有掀桌子的本事,也不会拿自己去拼。
以他现在的实力,要掀桌子,难度风险还不小。
他需要一块硬石头。
伤势对他来说不算个事,但刘独峰的剑气却有些麻烦。
这剑气蕴含着一股奇异的力量,像是活的一样。
他花了好几天的时间,才将体内异力化去。
之后便四处打探,又有狐狸相助,总算摸清了京城中的一处重地。
天牢。
这个地方,并不想花恺开始所想的一样,只能困困普通人,困不住高手。
也不知这里面究竟关了什么凶神恶煞,守卫之森严,让人心惊。
四周有各部精兵,三千神机营,两千大戟士,镇守四方,将天牢围得水泄不通。
天牢之中,锦衣卫、六扇门、东西两厂的高手不知凡几,还布置了无数机关。
难不成那个人真的强大到让他们如此忌惮?
这倒是正如他意,越强大越好。
面对如此森严的守卫,花恺却是大摇大摆地走到了天牢前,四周的人却全都对他视若不见。
这自然是狐狸的功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