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彼得早早等在楼下,同哈利说了些上学时的趣事。
艾尼能看的出来,男孩表现的并不热情,这是很反常的一件事。
因为彼得故事中的主角全是詹姆,偶尔也会提及莉莉。
去年圣诞节时,围绕这个话题哈利能和卢平聊一下午,放假后二十多天的时间里,两人更是你来我往的通了七封信,每封都比男孩魔法史的作业要长。
可此时哈利却有些不耐,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从见到对方开始就有种莫名的熟悉感,但更强烈的是发自本能的防备与排斥。
面前的胖男人明明很友善,聊得也都是自己感兴趣的话题,但男孩就是升不起好感,
刚才彼得提到詹姆在打魁地奇时被斯莱特林暗算,哈利想要追问比赛的结果,但看着男人那张斑斑点点的面孔,他发现自己的注意力全不在聊天上。
望着彼得乐呵呵带着些讨好的面孔,哈利有些难过,莫非自己真的是以貌取人的家伙?只专注于别人外表的缺点,而不能发现对方内心的善良与美好?
詹姆、莉莉、卢平、海格……
魁地奇、学院杯、夜游……
彼得在揣摩人心上确实很有一手,加上与哈利“同居”了很长时间,言谈中抛出来的都是男孩感兴趣的话题。
反常的是,哈利坐在彼得跟前后总感觉心里乱糟糟的,思绪不受控制的飘来飘去。
为了能专心听彼得讲故事,艾尼不得不运转起大脑封闭术,强行控制自己的思维。
大脑封闭术的作用科不仅仅是保护记忆,更是能帮助人降服心猿意马,为表意识夺取部分潜意识的权柄,掌握熟练后甚至可以随意运转,自如操控自己的表层意识,编织出以假乱真的防护记忆层。
哈利的水平还远远到不了那一步,但只是压制纷乱的思绪却足够了。
“呃……”
在脑海平静下来后,男孩疤痕处传来了火烧火燎的刺痛,就像有人点着了他额角的头发。
“孩子,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
看着哈利捂着额头瘫靠在椅子上,彼得吓了一跳,急切之下伸手摸向对方的脑门,可很快就再次放下手臂,并且为了防止意外,两手紧紧交握,作出一副担心焦急的样子。
哈利看着那张关切的面孔越来越近,头疼的更加厉害,就像有人用烧红的铁棒捅进他的脑门,将里面所有的东西搅成一锅粥。
兀的,疼痛莫名其妙的前来,又毫无预兆的退去,男孩费力的睁大眼睛,不停喘息着,胸膛起伏间,他能感到不时有汗珠贴着肋骨滑落。
突如其来的折磨令他汗出如浆,就连被头发盖住的眼镜上都泛着一层水雾,朦胧中,他看见了前方熟悉的身影。
“哈利,你还好吧?”
温暖的大手不顾男孩湿漉漉的发梢,抚上了他的额头,听见艾尼的声音,哈利心中蓦然归于宁静。
“谢谢,我没事,老毛病了,只是之前没有这么厉害。”
哈利摘下眼镜抹了把脸,刚想擦擦雾气蒙蒙的镜片,就看见递到面前的马克杯。
望着横在自己与彼得之间的艾尼,哈利感激的道谢,将杯子里的林露一口饮尽,浑身上下舒服了很多。
“清理一新。”
艾尼往湿哒哒的男孩身上丢了一记清洁咒,顺便弄掉自己手上的汗渍。
“好点了吗?或者休息一会儿我们在出发?”
“不用,我现在好多了,咱们现在就走吧。”
闻言男孩立马从椅子上蹦了起来,他不想继续在这儿呆上哪怕一秒钟。
“好的,那么和大家告别,咱们要出发了。”
说着,艾尼向着老汤姆微微致意,便将左手搭上哈利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