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阿不思,我现在给不了你准确的答案。”
对方的信任确实让艾尼非常舒适,不过邓布利多不问,他却不能傻乎乎的不做解释,这是最基本的礼貌与分寸,但一正一反之间,心情却大为不同。
“虽然毕业班的学生和我年龄差不多,可在阅历上,他们确实只能被称作孩子。”
艾尼摊了摊手,他改组自然之息时,同龄的小巫师可能还在因为一把玩具扫帚欢呼尖叫。
“我认为孩子和成年人的差别,主要在于前者心性不定,很容易受外界影响。”
“你是说……”
邓布利多敲了敲桌子边缘处的银色摆件,与方才似曾相识的一幕出现在校长室中。
看着几乎重叠在一起的两个小点,白巫师两条眉毛不断凑向中央,挤出三条深邃的裂谷。
“肆意妄为的恶人不可怕,可怕的是把为恶视为正常的偏执狂,今天撞见弗林特去找彼得是个偶然,但我们谁都不清楚这个偶然还会发生多少次,又会给小巫师造成多大影响。”
艾尼说话间和邓布利多对视一眼,都感觉有点脑壳疼。
没人敢说自己算无遗策,计谋,本就是一把双刃剑。
关门打狗也是有风险的,他们为了保证小巫师的安全做了很多准备,却没想到对方这次来要做的并不是破坏,而是建设。
在自己的本职工作上,彼得授课的内容连邓布利多都无从挑剔,学生们的黑魔法防御术水平稳步提高。
但也正因如此,短短三个月的时间,大家即接受了这位初来乍到、其貌不扬的新教授。
不问可知,一名得到认可的教授,将会在学生心中有着怎样的影响力。
老师,是学生的引路人,而现在这块路标,歪了……
虽说彼得的这点手段还不至于让邓布利多乱了阵脚,但一时也想不出太好的应对方式。
他们不知道彼得和多少个学生关系密切,这点确实是两人的疏忽。
或许只有弗林特一个,也或许有十个、百个,总不能把所有和彼得私下接触过的小巫师全都监视起来。
而且两人还不能有过激的举动,让彼得察觉到异常。
毕竟把他弄来霍格沃茨的一大原因,就是为了宣泄日渐充盈的诅咒,外一事有不谐惊到了伏地魔,到时候污水满地又要往哪去重新找一块抹布?
“准备什么时候离开,今天?”
一时间邓布利多也想不出太好的办法,人性是善是恶已经争论了几千年,对此他不会妄加评论,但实事求是的说,每个人都有一定的偏向。
有些人精通驾驶,摸车不久便表现的像是个有多年驾龄的老司机。
有些人对数字敏感,别人还在背公式时,他已经顺手刷完了课后题目。
有些人体能优越,从小就是运动场中的焦点。
那么同样,有人只需一句蛊惑便愿意搭上前程未来,搏一场镜花水月般的富贵。
也有人历经坎坷艰辛,仍旧不改初衷,坚守自己的原则底线。
都说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和恨,又岂有毫无付出的收获?
当你“凭空”得到了什么时,好好想想谁在为你付出。
换句话说,无论做什么都是有成本的,就算想拍扁墙上的苍蝇,至少还得挥一下手臂。
再直观点说,不管是劝人向善还是引人为恶,都是有成本的。
以彼得现在的处境,肯定不会大费周章,大老远把一个人背过去扔进地狱。
他要做的,就是当某些小巫师因为好奇、偏向等等而站在深渊之侧时,往前推他们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