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小东并没有使出全力，一记双风贯耳，并没有把犀牛打死。

因为犀牛正处于发狂的状态，对于一个疯子，即便是一个危险性很高的疯子，他也不会滥下杀手。

在他的眼里，犀牛就是一个可怜又可悲的病人，把他打晕过去，制服了就好。

几个村民七手八脚地把昏迷的犀牛反绑在一颗大树上，让他歪着脑袋坐下，然后又用绳索绑了他的双腿，才稍稍放下了心。

那妇人看到侄儿如此，又急又气，偏偏毫无办法，只能任由村民们把自己的疯侄儿捆绑，她看向李小东的目光中，不由地更是愤恨。

李小东根本不在乎她的眼光，侧过身去，问起了蛇女道：“这个叫犀牛的汉子，是不是因为基因突变的原因，才变得疯疯癫癫？”

蛇女看向歪着脑袋的犀牛，眼光里流露出一丝复杂的神色，“其实他挺可怜的，他的饭量很大，一直吃不饱，是他的妈妈一直偷偷的把自己的口粮省下来，才让他吃了个半饱。”

“他算是活了下来，但他的妈妈因为饥饿体弱的原因，没有撑下去，死在了他的怀里。”

“他妈妈死的当天，他听到别人议论，知道他妈妈一直把自己的口粮偷偷省下来给他，而她自己却在啃木头皮，他大哭了一场，然后就疯了。”

李小东知道了这些，在心里叹息一声，说道：“也就是说，其实他疯了的缘故，与变异与否无关，而是因为她妈妈的死，悲痛内疚，而受到了刺激。”

蛇女点了点头，说道：“他的变异在于他的皮肤变得硬化，力气也变得非常大，除了这两样外，他与其他人没有不同。”

“对了。”

蛇女又把目光看向那仍是怒目相向的妇人，说道：“她是犀牛的姑妈，这半年来都是她在照顾犀牛，要不然犀牛也会饿死。其实她的心肠不坏，她只是太恨你们了，我请你不要计较刚才她对你的不敬，请你原谅她。”

李小东不以为意地道：“我没你想的那么小气，我根本就没有计较。”

他把目光看去，那妇人守在犀牛身边，仍然是恨恨地盯着他，似乎还在为打了她的侄儿而怀恨，李小东无奈地笑笑，说道：“你别这么看着我，我打了你的侄儿，那是你侄儿要伤人，我不得不把他放倒。”

“要不然这样，我把你侄儿疯疯癫癫的毛病治好，让他以后正常一点，不再打人，也不再被人打，如何？”

那妇人呸了一口，满脸嫌恶地道：“虚伪的骗子，你别当我没有见过世面，我侄儿已经疯了，用黎连长的话叫‘间歇性神经病’，这个世界上，有谁能够治好疯子？”

李小东点了点头，丝毫没有跟她计较，“那要不要我治一个给你看看？”

那妇人觉得他不像在开玩笑，狐疑了半刻后，问道，“你是医生？”

蛇女也问：“小东先生，你懂医术？”

“略懂一点。”李小东随便应付了一句，蹲下身来，观察犀牛的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