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小东一边探脉,一边注意观察阮斌的神色,目光惊慌,鼻尖冒汗,整个人非常消瘦,显然是近半年的时间睡眠很差,以至于身体和精神状况每况愈下,如此下去,他撑不了一年。
经过一番初步诊查,李小东察觉到他体内除了因为缺少睡眠而出现的脉象紊乱之外,并没有其他的病状,李小东相信这并不是生病,而是中邪,便站起身来双手背后,在房间内四处走走,看一看房间的环境。
不多久,在灯光通明的外间房屋里,李小东一眼瞟见小桌旁边的角落,在木制墙壁上有一个不显眼的螺纹符号。
那螺纹符号并不怎么清晰,就像有人随手在木制墙壁上浅浅地刻了好几道螺纹圆圈,只是圆圈上方和下方,凸起两个小圆,与浑圆的螺纹符号很不协调,很像两个上下相反的小人头。
五鬼阴兵术,发兵符。
李小东心头一动,已经证实了猜想。
“小东先生,我儿子是不是生病?”阮振山见他在四处踱步观察,此刻又停下脚步若有所思,便凑上去,谨慎地问了一句。
其实阮振山也有怀疑,儿子可能不是生病,而是中邪,因为这半年来他已经请过太多的医生看过,甚至就在早几天,他还带了儿子去了英美最好的几家医院做过检查,但无一例外,全都是查不出病因。
“振山、振山,你快过来,来了客人!”
就在这时,一个珠光宝气的妇人,领着一个身穿白色修禅居士服、神态轻高、蓄有胡须的老头,来到了房间里。
走在最前的妇人是阮振山的堂姐,阮振山在贫苦的少年时期,得到过她的救济,所以阮振山在发家之后,便把堂姐一家全部接到此地,让堂姐过上富贵荣华的生活。
“振山,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就是鼎鼎有名的驱邪大师,海云川大师。”
妇人满面笑容,把海大师请到阮振山的跟前,继续说道:“前天我打听到海大师在马来亚讲法,就特意托当地的吴市长出面,请他过来看一看小斌的怪病。”
她双手合十一礼,说道:“海大师,我一个妇人不好抛头露面,没有亲自去马来亚接您,有不敬之处,还请大师不要见怪。”
海大师轻捻胡须,说道:“无妨。吴市长与本师是多年知交,他开口相请,本师自然要来。”
阮振山看见眼前这位道骨仙风的大师就是赫赫有名的海神仙,当即收敛了神色,也合十一礼,说道:“海大师来到此地,阮某未曾出门远迎,还请大师恕罪。”
“无需多礼,本师来去匆匆,全凭机缘,阮将军自然些就好。”海大师淡然地说道。
见他如此洒脱,阮振山便又恭谨了两分,做了个请的手势道:“海大师,小儿看病的事情先不着急,大师远道而来,还不曾休息,请大师移步前往茶厅,阮某理当尽一尽地主之谊。”
海大师道:“不用客气,受人所托,忠于其事,还是先看一看病人,再休息不迟。”
他不再多说,双手负后,当先走向里间的卧室,到了阮斌的床前。
阮振山见他如此,便和他堂姐一齐跟了过去。
李小东看在眼里,觉得这一会自己似乎已经被晾在了一边,不由苦笑了笑,也跟着进了卧室,就在边上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