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莉娅有些意外，问道：“小东先生，你一直在这里替我工作？”

李小东道：“对。”

莫莉娅不敢相信地道：“可是，我不理解这是为什么？你明明知道就要被我赶走，为什么还要替我工作？”

李小东低头收拾起了办公物品，说道：“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我做一点事情，感觉不会无聊。”

莫莉娅更加觉得不可思议，用碧蓝地眼睛看着他：“可是小东先生，就算你用这种方式讨好我，我也不会动摇，因为我绝不会容许您这样的人在红十字会工作，你明白吗？”

“你不要误会，莫莉娅小姐，我不是在讨好你，我只是觉得欠了你，你收留我在你的公寓里住了一晚，我做这些，相当于还掉了你的一个人情，你不用想得太多。”

李小东收拾完桌子，然后提了自己的包，走出房间，“我在楼下等你，如果不麻烦的话，我应该去公寓拿走行李。”

说完，他已经走了。

莫莉娅愣在原地，很久都没有表情。

……

开车的时候，莫莉娅总是时不时地看他一眼，心中有些不安。

她几次都想改变行车方向，带他去附近一个仍然能正常营业的警员餐厅，填一填肚子。

她非常清楚，李小东肯定没有吃过东西。

如果一个人在饿肚子的情况下还在替另一个即要赶走他的上司卖力的工作，其心中的委屈、难过、甚至怨意，可想而知。

可是他没有。

他看起来还是那么平静，似乎在他身上发生的这一切，本就应该如此，就如呼吸般自然。

世人都知道红十字志愿者都是无私的人，但莫莉娅知道，无私不代表可以无怨无悔地委屈自己，也不代表可以为另一个责难他的人而服务，这样的人、这种品质，实属少见，莫莉娅甚至开始怀疑，是不是弄错了，也许他并不是那种喜欢性虐待的变态份子？

心里藏着这个疑问，莫莉娅终于忍不住了。

她一脚踩下刹车，说道：“李小东先生，关于下午在医院谈起的话题，关于桑迪的话题，你还有什么需要解释的么？”

李小东看了看她，问道：“解释什么？如果我向你做出解释，你就一定信了么？”

“……”莫莉娅一时犹豫，接不上话。

“开车吧，莫莉娅小姐。”李小东偏回目光，淡淡地说道。

“……”一时之间，莫莉娅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应该讨厌他的这种态度，他突然间显得很陌生，也很清高，他似乎在用不屑一顾的态度，在讽刺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