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瑟平静地凝视着徐知府。
徐知府笑了起来,“姑娘以为呢?”
“我倒是有法子让大人相信。”秦瑟淡淡一笑,说着她从怀里抽出一张灵符,贴在了珍宝阁掌柜额头上,旋即低声念诀,指尖灵气一闪而过。
紧接着,中热就看到那死去几日的掌柜,忽然一下子睁开眼坐了起来。
沈老爷吓得腿一软,要不是靠着门,险些要摔倒。
谢桁倒是没多大的神色变化,但微微放大的瞳孔,也彰示着他的意外。
徐知府面色一沉,望向秦瑟,“这是……”
“驭尸术,可操控尸体做一些简单如人的行动。”秦瑟说着,手指一勾,徐知府便看到那掌柜的翻身下了台子,站在他们面前。
除却双眼无神外,一举一动都与常人无异。
徐知府满眼惊骇地望着秦瑟和那尸体,如今说不出任何劝诫秦瑟的话,他看到秦瑟手上并没有什么绳索,或是其他手段,就是一张符纸,轻轻松松就让尸体起来了?
徐知府蹙眉,一时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这……”
“这只是随意试一下。”秦瑟说完,手一收,那尸体再次躺回到台子上,“我只是想向大人证明一下,这世间的事,有时候非表象那么简单,光怪陆离的事多了去。”
徐知府望着秦瑟那一脸淡定的神情,有一种是他见识粗陋的感觉。
沈老爷咽着口水,“仙师果然厉……厉害……”
秦瑟冲他一笑,“只是随手一试,没准备好太多东西,控制时间不长罢了。”
“那你方才所说的,他并非情出自愿的自杀,是什么意思?”徐知府找回自己的声音,尽量保持平稳,不让自己在秦瑟等人面前,丢了风度。
秦瑟道:“就类似于我刚才用的手段,让他在丧失意志的情况下,做出自尽的举动。大人能说,这种情况下的举动,是他情出自愿的吗?”
这……
徐知府自然说不出来。
徐知府一向畏妻,今天徐夫人回去之后,跟他说起秦瑟要来看尸体一事,还说了秦瑟一眼看穿她供神不敬一说,他当时虽答应了,但心里总觉得古怪,只以为夫人遇上了什么江湖骗子,是以大晚上跟过来查看,以防万一有人破坏尸体或是有其他图谋。
没想到秦瑟这一手,颠覆了他对孔孟之道的认知。
徐知府皱了皱眉,自然无可辩驳这样的事实,“若是如此,自然不算自尽,但你如何肯定,他生前曾遭受过这些?”
“因为在他生前,就已经被抽魂离体,一个失去魂魄的人,就如同一个活死人,死只是早晚的事,何故还要自尽?”秦瑟道:“再者说,大人应当也调查过,在自尽之前,这掌柜刚刚卖掉铺面,换了一大笔现银,若是一个要自尽的人,何故需要换取那么多现银?”
徐知府闻言,陷入沉思。
如秦瑟所言,这件事他之前也曾调查过,这掌柜的名叫邬安,独身一人在浔阳城多年,一直做珍宝生意,确实在自尽前不久卖掉了一向生意红火的铺面,看样子似乎急于走人,可仵作那边证实,邬安确实是自尽而亡,脖子上的勒痕,以及身上并没有挣扎的痕迹,确实不属于他杀后被挂上梁头的迹象。
是以,他才对外公布邬安是自尽。
现在听秦瑟这么说来,更是疑点重重。
邬安之前转卖铺子,倒像是知道自己有危险,想收拾细软跑路。
思及此,徐知府恍然大悟,转头看向秦瑟,“姑娘是怀疑,邬安知道自己性命垂危,转卖铺面是打算跑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