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常听到这算一下八字,还倒给二十两,大多应该怀着迟疑的态度,旋即再觉着只是算一下八字,与自己无碍才是。
哪有俞大海听到二十两就走不动路,也不顾女儿的前程,就把八字拿过去合算了,这万一对方说的是真的,一个病秧子,看中了他女儿的八字,要娶回去冲喜,他还真要把女儿一生的幸福,葬送在一个病秧子手里吗?
俞大海面有讪讪,面对秦瑟的冷言冷语,他辩解道:“我,我这不是想着,柳儿也该嫁人了吗,若对方真是个富家公子哥儿,就算有病在身,柳儿嫁过去,那也是享清福的,就算合婚合不上,我也赚了二十两,我们也不亏,不是?”
徐知府冷声,“你倒是打了一副好算盘。”
俞大海尴尬地笑。
秦瑟:“那你就没想过,要是若对方真是富家公子哥儿,想娶什么样的姑娘没有,需要来你这小地方找人合婚,这事不蹊跷吗?”
俞大海嘟囔:“这,这兴许是他病体孱弱,在当地出了名,不好娶妻,也说不准啊!”
“所以,为了那二十两,你就拿女儿下半辈子的前程和幸福去赌,万一他身体当真孱弱的厉害,缠绵病榻起不来身,又看上了你女儿的八字,你就要把女儿葬送进去不是?”徐知府沉声,很是不满俞大海的做法。
他自己就有一个女儿,平常金尊玉贵的宠着,实在无法理解这种做法。
为了钱,女儿的幸福也不顾了?
俞大海却还有话辩解,“那到底是个富贵人家,合个婚就能给二十两,可见是个有钱的主儿,柳儿嫁过去,就算夫君病弱,她也是少奶奶啊,吃喝不愁,有什么葬送的?这事要是成了,指不定她日后得多感激我呢!”
看到俞大海到现在还死不认错,徐知府摇了摇头,“真是朽木不可雕也!”
姚氏闻言,再次咋呼起来:“那我问你,你拿柳儿八字去合婚的那二十两钱呢?!钱去哪儿了?!”
俞大海不悦的拉下脸来:“我一个当家的老爷们儿花钱,还需要你管?!”
“你,好啊,你个杀千刀的!我猜得出来,你肯定是把钱全部砸给那些小贱人和赌坊了,是不是?!把闺女的八字卖了出去,你还拿着钱作践她,连只鸡腿都不给她吃,逼着她逃家,哪有你这样做爹的!”姚氏气得破口大骂,直骂俞大海不是个东西,畜生,甚至要吃了俞大海似的。
俞大海被骂的一张脸都阴沉了下来,作势就要和姚氏反唇相讥,骂回去。
徐知府见状,立即喝止:“够了,现在不是让你们俩骂街的时候!你们都给我闭嘴,谁再多言,我就带他回府衙!”
果然,这话是最有用的。
听到徐知府这句话,俞大海和姚氏愤愤地瞪了对方一眼,倒是没再说什么。
秦瑟看到他们终于安静下来,便继续问道:“方才你说是在城外尼姑庵,一个姑子负责此事,既然是姑子,就在红尘之外,如何来管这些闲事?”
“那姑子不是一般人!她通灵的,是咱这忙水镇有名的神婆,谁家有个事,都会去请她,合婚也是,许是那户人家听到了她声名在外,才寻来的吧。”俞大海替那姑子辩解道。
秦瑟一挑眉:“既如此,那尼姑庵在城外,你好端端的跑去城外作甚,你一个男人,总不能是去尼姑庵上香的吧?”
俞大海一噎。
还未等他说出话来,姚氏恨声道:“我知道他去干嘛了!这个杀千刀的,一直觊觎那尼姑庵里一个俏姑子,整日闲暇无事,就跑去偷看人家那姑子洗澡!呸,不要脸的下贱坯子!”
俞大海梗着脖子,反驳道:“你胡说什么呢?谁说我是去偷看了,你可别胡说八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