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煜宁笑道：“不用紧张，太皇太后又不是老虎，她不吃人。”

听到她玩笑似的话，韩厚德勉强笑了笑，但心里稍微轻松了一点点。

“惠郡王府韩厚德见过太皇太后。”韩厚德恭敬地跪在地上磕了三个响头。

太皇太后满意地看着他，道：“免礼。”

“谢太皇太后。”

刚才已经有人将所有的事都告诉了她，所以太皇太后此时看见韩厚德，眼中还闪过一抹心疼。

她简单地问了他几句话，便让他回去了。

依然是穆煜宁送他去御花园。

在去御花园的路上，韩厚德突然对穆煜宁说道：“姑姑其实一早就出现在湖边了吧？”

穆煜宁挑了挑眉，没回答。

韩厚德似乎也不需要她的回答，继续说道：“就好像姑姑早就在假山附近一样，姑姑目睹了事情的全过程，却又袖手旁观。”

穆煜宁道：“你是在怪姑姑？”

韩厚德立即接道：“厚德不敢。”

不敢？那就还是在怪她咯。

穆煜宁自嘲地扯了扯嘴角。

韩厚德又道：“我知道今日大家进宫是为了什么，那些三品大员的公子都是奔着皇子伴读的名额去的，而宗室子弟都是奔着逸王嗣子去的。

“所以今日这场宴会并不是普通的宴会，而是一场考验。

“我们这些人无论身在何处，都在你们的眼线之中，我们的一举一动，你们都非常清楚。”

看得还挺透彻的嘛，穆煜宁笑了一下。

“当时我被冤枉的时候是挺愤怒的，姑姑明明知道事情的真相却不站出来，而任由我被污蔑。

“说实话，我到现在还感到委屈。

“但姑姑最后还是站出来为我澄清了，所以，我还是要感谢姑姑。”

韩厚德对着穆煜宁鞠了一躬，表示感谢。

但直起身子后又咬牙切齿地说道：“姑姑看着我被他们欺负也不出手相救，姑姑真是铁石心肠。”

穆煜宁愣了一下，随即接道：“我不是让姚白救了你了嘛。”

哼，那也是眼睁睁地看他被打了好一会儿才出手的。

韩厚德忍着心里的气，随便朝她鞠了一躬：“那可真是多谢姑姑了。”

穆煜宁听到他阴阳怪气的声音，敲了一下他的脑袋，暴喝道：“你这小子，心眼怎么这么小，跟姑姑还这么记仇呢？”

韩厚德吃痛，哇哇叫了一声，“姑姑真粗暴，你们京城的人都这么粗暴吗？”

“还你们京城的人呢？我告诉你，你小子祖上也是京城人士。”

“哼，我才不是京城人，也不想来京城。”

“那你现在为什么又来了？”

韩厚德突然变得低落：“还不是不想我母亲伤心...”

穆煜宁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好了，既来之则安之。”

许是又碰触到了他的伤处，韩厚德龇牙咧嘴地抱怨道：“姑姑，你能不能温柔点？”

“好，姑姑温柔点。”

穆煜宁说着，轻轻地摸了摸他的头。

没想到又换来了他一句：“姑姑你真是...让人又敬又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