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是没有参与,但是您纵容了乐云,就等同于参与。
“乐云已经嫁出去了,而宁儿还未曾掌管后院,后院的事情都归母亲掌管。
“母亲掌中馈这么多年,后院的任何事情都逃脱不了您的法眼,乐云指使牛嬷嬷,您一早就知道,可是您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由乐云胡作非为。
“您这样,与乐云又有何区别?难道母亲敢说自己不知道这件事吗?”
“你...”太妃再次被气着,她指着谭纪煊,气得手指直发抖。
“对,我是一早就知道,可那又怎样?不过就是食物相克,让她腹泻两天而已,这有什么大不了的,值得你如此不孝,来指责母亲。”
谭纪煊沉着脸:“这有什么大不了的?母亲可知道,宁儿若是同食这两样食物,会腹泻不止,严重的话会昏迷不醒。
“何况宁儿有伤在身,再加上腹泻不止,会导致脾虚胃寒更加严重,大大地损伤了元气。
“若是如此,她身上的伤会更加严重,康复之日不知几何。
“如此,母亲还认为没什么大不了的吗?”
太妃被他的话噎住,神情有些不自然。
谭纪煊继续道:“再者,宁儿若是出事,太皇太后必会降罪于淮北王府,到时候乐云也会受到牵连。”
看她想要辩解,他又道:“母亲是想说后院尽在您的掌控之中,宁儿出事,不会传出去,更不会传到太皇太后耳中。
“母亲您错了,虽说淮北王府在儿子手中,已如一块铁板,外人窥探不到府中之事。
“但一则儿子不允许任何人伤害我的妻子。
“二则宁儿身边有太皇太后的人,他们自有专门的传信通道,就连我也不知晓,何况儿子也无法控制他们。
“一旦太皇太后发怒,乐云,乃至母亲,你们能承受得住太皇太后的怒火吗?”
太妃面色难堪地坐了下去,因为手抖,不小心将案桌上的茶杯打翻了。
外面的宋嬷嬷听见屋里传来杯子摔在地上的声音,心里一紧,不知王爷在和太妃说什么,里面的情况似乎很不妙啊。
谭纪煊看见太妃的模样,心里一软,走到她跟前,跪了下来。
他轻轻地握住她的手,放缓语气,说道:“母亲,我知道您不喜欢宁儿,我也不强求您待她如亲生女儿一般,只求你们能和平共处。
“孩儿希望淮北王府的所有人都平平安安的,希望您和乐云、宁儿都活得开心。
“母亲,宁儿已是我的妻子,我心悦于她,不容许任何人伤害她,就算是亲人,也不行。
“乐云从小娇生惯养,嫁进承恩侯府之后,因为淮北王府,他们对她也是千依百顺,不敢怠慢。
“她现在怀着身孕,性子更加刁蛮,以致于做出一些不可理喻的事。
“母亲不该过分纵容她,应该好好劝导她才是。
“母亲,淮北王府安好,乐云才安好。
“后院稳定,孩儿才能一心一意办差,淮北王府才能稳固永存。”
说完,他静静地看着太妃,眼中饱含希冀。
太妃在心中仔细琢磨了他的话,叹道:“母亲知道了,你放心。”
谭纪煊终于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