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都不知道。

凌芒雪除了气她的隐瞒，更多的是气她的随意。

陆一语拨了凌芒雪的手机，一连十次都被她挂断了。

陆一语也一次又一次耐心地重拨，也不知道拨了多少个，凌芒雪才接了。

凌芒雪接了电话也不说话，好像是在喝东西。

陆一语说道：“小雪，我不是故意隐瞒你这么长时间，我只是不知道该不该说。你对我的关心我一直都记在心里，也很感激。我的婚姻开始得很急促，我既不安又开心。霍予沉从我十岁的时候就在我心里了，我最难熬的时间里除了有你，就剩下他了。你和他在我心里同样重要。这些年走过来，我很清楚我跟他没有任何机会。可去年我跟他接触过两次，然后他跟我说结婚，我很轻易的答应了……”

凌芒雪听到这里忍不住，打断了陆一语的话，“你是猪啊？霍予沉说跟你结婚你就结啊？你矫情一点能死？”

陆一语听到凌芒雪的声音，笑道：“你不生气了？”

“气大着呢。别叉开话题，霍予沉说要跟你结婚你就结，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好骗？”

“这种感觉你不明白。你心心念念地想了一个人18年，那个人突然跟你求婚，说想跟你结婚，你会怎么做？”

凌芒雪硬梆梆的回了一句，“没经历过，不知道！”

“那感觉特别像在做梦，那个时候感觉世界瞬间就亮了。我还傻的觉得自己是个灰姑娘，努力了这么多年，王子终于看到我了。”

凌芒雪继续泼冷水，“灰姑娘以前也是个贵族，她和王子是同一个阶层。你和霍予沉之间差得太远了，你会一直被他压得死死的。”

陆一语轻笑道：“小雪，你看到现在的我和以前的我的区别了吗？你会觉得我做了个错误的决定吗？”

凌芒雪想了想陆一语这一年来的变化，确实有了很明显的变化。

以前的陆一语虽然也很优秀，那感觉是不一样的，像蒙了层看不见的纱，让人看得不真切，也不舒服；现在的陆一语，将那一层薄纱掀开了，露出她逼人的才华、专业的职业素养、良好的沟通能力和组织能力，这些素养都是成为一流建筑师的必备素养。

凌芒雪沉默了。

她在大家族待久了，她相信阶层之间的差异。

那种差异不是物质上的，而是精神和思想上的差异。

这是很难弥补的。

另外，如果霍予沉以后不喜欢陆一语或是陆一语没有了利用价值，霍予沉能很轻易的推开她。

她就算想帮陆一语，她的家族都不一定答应她拿家族的未来去冒险帮一个外人。

这才凌芒雪害怕的地方。

陆一语能嫁给她喜欢了十几年的心上人，她最应该高兴。

可家境的悬殊，她真的高兴不起来。

更何况那人还是霍予沉。

全殷城最神秘、最难以猜测的霍予沉。

她真的很担心。

陆一语见凌芒雪没有说话，继续说道：“他对我很好，我们现在的相处模式既是朋友也是夫妻。他也带我去见过他的家人了，我和他的关系在渐渐走向明朗化。我和他的侄子关系也很好。”

凌芒雪不忍心戳破她的幻想，但还是忍不住说道：“他的爷爷奶奶、爸爸妈妈、大哥大嫂知道你们的事吗？这些人才是霍家的当家人，他的侄子知道并没有什么用。一一，你居然这么傻乎乎的就信了他安抚你的伎俩。”

“小雪，我知道你在担心我。我有心和眼睛看，我相信他在为我们以后的事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