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玉如道,“大人,那位老婆婆的记性十分不好,什么都记个半截儿,有时还想不起来、有时前言不搭后语,我们姐妹听得十分的糊涂。正要细细询问不想她却遇害了,因而小女子有些想知道凶手是谁,不知大人能否相告?”
县太爷道,“没有什么不可说,要不也是要具文上报的,不妨先让两位夫人知道。”
“那么,凶手是谁呢?为何要杀老婆婆?”
“没有凶手。”县令平静地说道。
“为何?那么老婆婆是因何而死呢?”
县令道,“夜晚大风,鱼飞屋摇,老妪开门,风入动篮,坠而砸脑,实属意外。”
柳玉如听了,呆呆地愣了一会,听到县令接着说,“柳夫人,这都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天灾人祸谁都想不到的。老妪离世有些离奇,她并无亲人在世,本县业已安排下去,她的后事就由县里一力操办,柳夫人不必挂怀就是了。”
这就没有事了!
柳玉如在人提示下,在几份归档的文案具名画押后,与樊莺二人往外走,县令吩咐着退堂。却见柳玉如已经走到门口,又转身过来,对县令施了个礼,说道,“大人,小女子认为事情并没有这样简单。”
县令的脸色微微变了一变,再回身坐下,“不知柳夫人还有什么话讲?”
“回大人,那夜是刮起过大风不假,但是到天快亮时风便停了。那么风动入篮之说就不妥当了。”
县令道,“若是她半夜有风之时就开门,要到院中收拾落鱼呢?”
“回大人,我在初见到老婆婆倒地的尸身时,曾留意到她脑后淌出的血迹,明明是有人拉住了她的脚往屋内拖拽过的,是不是凶手不欲人知道,将她由门槛上拉到了屋里来?”
“这个……”县令有些犹豫不决,就问站立在一边上的都头释珍,“都头,你可有留意过吗?”
释珍躬身回道,“回太爷,卑职也未留意到这些,兴许是柳夫人看错了,仵作是第一个到那里的,太爷不妨问他一问。”
县令吩咐,“叫仵作上来问话。”
不大一会儿,柳玉如上次见过的那名仵作走上堂来,县令问道,“你在勘验老妪尸身之时,可曾留意她是否被人拖拽过呢?”
仵作回道,“太爷,小的真未看到有拖拽过的痕迹。”
县令笑着对柳玉如道,“柳夫人,本县向来对命案是极为重视,手下人也久于此道,应该不会有错,也许是柳夫人你看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