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峻冷笑道,“我向来是自己好不了,也至少会拉上一个。”
他们渐渐拖到了马队的最后边,这里只有他两个人。李弥听了高峻的话,暗暗地再摸了摸身边的硬弓。
听高峻又道,“我大夫人和三夫人去丹凤镇时,那里曾经死过一位老婆婆,不知道凶手到了哪里。但据在下所知,她当时似乎想起了常去崔小姐家中的两个男子的名字,”
李弥心中一紧,又听高峻道,“还有,鄯州大战时柳伯余身中的那一支暗箭……在下去乙吡咄陆部时,在吐火罗也遇到了一位当事人,他那时曾经是柳将军的马夫!”
李弥冷着声音道,“如何?!”
高峻道,“也没有什么,他只不过和我说起了柳将军身后飞来的那一箭是谁射的。”
“恐怕事隔多年,他也会记不大清楚了吧?”
高峻道,“哪里会呢?在那样一个危急的关头,这人不思杀敌,却为着一个女人伤害了队友的性命,可不是某天喝过的一杯酒,哪能会轻易忘却?”
“可是高大人,你和我讲这些又是什么意思!”
“李大人你不要急,这还不算完呢,眼下的乱局让我想起了一个人——侯君集,若是他在,什么吐蕃、东女国,恐怕都轮不到你我这样匆忙奔走吧?可他也被奸人所害,贞观十七年的那五名卫士,在下已然掌握了他们的姓名……而且在下知道,谋害侯将军的始作俑者,竟然是射杀了柳将军的同一个人!”
李弥听罢,吓得好悬由马上一头栽下来,他扶了鞍桥,稳了稳心神说道,“时过境迁,侯君集遭斩又是皇帝亲口下的旨意,谁又如何翻得了案!高大人你还是管好了眼下的事情,不然,不但前头那些人的冤屈不能洗雪,你这个钦差都交不了差!”
高峻道,“这有何难?吐蕃、东女国之流,做做样子尚可。他们不动便罢,敢跨过了沫河,我不信那些军镇会坐视不理。李大人你要知道,外敌入寇,军镇没有命令也是要抵挡一番的,不然不成了摆设?”
“那么剑南道各县里的乱象呢?高大人你总不会也指望着军镇上吧,那可都是起自于你的裁员令、裁银令。到时影响了造船大事是小,剑南生乱的话,长安和江夏王爷可找不到我的头上。”
他看到高峻似乎是让自己的这番话激怒了,别驾大声说道,“内中乱象有根可循,怎么谈得上麻烦呢?谁若说这些乱事是由我裁撤公事银而起,就表明谁才是罪魁祸首。”
又道,“我为大唐造船而奔走,怎么会怕这些人!又怎么怕担一身的不是!惹恼了我,只要贴出告示去,把那些闹事的抓一个、就连坐他们仍然在职的官员亲属,不信他不老老实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