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说这并不是青帝有意让他们进来，哪怕司南道人是炼虚修士，也无法破门而入。

书生却是摇摇头，道：“我并非青帝，不过半缕残魂罢了。”

“叫二位前来，也不过是想与二位聊聊罢了。”

与青帝坐而论道，说起来可能不信，但在仙古时期，是经常发生的。曾经被青帝邀请来论道的修士，修为最低的，只有金丹层次。

境界低，并不能代表一切。据说所有被青帝邀请论道的，只要没有提前身殒，最后无一不是大修士。

有人传闻，青帝有一双能看破未来的眼睛，能看到一个人最终能达到的境界高低。

司南道人脑海中思绪飞速闪过，最后笑道：“如此，是我等大幸。”

罗小天对青帝的传闻并不太了解，但看司南道人的样子，这是件好事。

书生一手指天，问道：“何为道？”

洪荒修道，仙古修仙，现实修真，说到底，修的，还是大道。修士要去修大道，先要须知，何为道？

不成大道着，终究不明白何为大道，即便成就大道者，所知晓的，也不过是自身大道。诸天万界，各界有各的天道，但大道，是一样的。

司南道人沉吟片刻，才开口道：“修道，便是走路。走到哪，便到了哪。走到尽头，便到了‘道’。”

书生微微点头，没有发表意见，他看向罗小天。

罗小天没想到还有自己的份，仔细一想，似乎，自己并没有去想过什么道。修大道，对他来说太远。

最开始修真是为了什么呢？

是好奇，黄酒道人把他带到罗天宗，丢给他一本罗天妙法，没几天就消失了踪影。罗小天无聊着，也处于对修真的好奇，走上修士之路。

但修士的路，是崎岖的。罗小天也不例外，他被逼着赶着上路。为了保护王叔一家，然后为了保护王妮。将王妮交付给剑宗苍无道之后，也安心了。但紫天符宗却不让他安心，总要跟他搞事。

罗小天不求长生，但也不想被弄死。只能跟紫天符宗斗下去。狗pi的与天斗与人斗其乐无穷，要让罗小天选择，他宁可混吃等死。

修士需要一颗坚定的道心，罗小天自问不是一个坚定的人，没啥伟大的目标，现在是活一天算一天。以为自己能看淡生死，但在死亡的面前，还是会爆发出求生的念头。他都不知道自己怎么会混到现在这个修为的。是系统吗？罗小天觉得应该跟系统没有太大的关系，系统对他没有太大的要求，像是在放养一样，不怎么干涉他。

道，是什么呢？

看不到。

他摇摇头：“看不到。我不知道在哪。找一找，说不定就找到了。”

书生目光闪动，问道：“若是找不到？”

“时候到了，就能找到。”

“是佛家的缘法之说么？”

罗小天想了想，又摇头，道：“缘法因果，皆由人为。终有一天，会找到。”

书生不可置否，放下茶盏，起身望着外面的水幕，说道：“但有些人，从生到死，都无法寻到。”

罗小天似乎明白了什么，又很模糊。

这时，外面的水幕渐渐消失，能见到外面的世界，已经从地下出来。

在书生身上，罗小天隐约见到了一个巨大的虚影。有些熟悉，一时间又想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