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夕拐着一条腿,举目四顾,果然,这里的确是一家小医院,她很容易就找到医院的正门,拔足狂奔。
药效正在一点点加剧,她知道她撑不了多久。
原本追逐她的那些人可没有勇气从三楼一跃而下,只能乖乖一层一层的跑,彻底拉开了林夕跟他们的距离。
林夕一边跑一边快速点了手臂上面伤口的周围止血,否则她就这样跑在大马路上,实在太过引人注目。
又跑了几步,她索性直接“呲啦”一声扯下没有受伤的那边衣袖,套在这边,这样就遮盖了衣袖上面的斑斑血迹。
林夕的双眼开始变得越来越迷离,她终于在不远处找到一家看起来颇具规模的超市,一头扎了进去。
很快,她在超市的地下一楼找到了洗手间所在,似喝醉的酒鬼般摇摇晃晃走了进去,林夕随便找个无人的隔间,强撑着插好了门,将马桶盖子盖好,她一屁股坐在上面,人事不知。
拜她的超强精神力所赐,林夕在大约两个多小时后,总算是清醒过来。
门口隐约传来两个人的对话声。
这让林夕有很不好的感觉,好像又回到医院寒气森森的手术台上,赤身裸体的她正在被人待价而沽。
她仔细聆听着两个人的谈话内容。
“你管她出来不出来?你是保洁员,不是保安,这年头好心遭雷劈,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咱们挨的骂还少哇?”说话的女人起码有五十岁的年纪,语气不太好。
“可我不放心那,那孩子进来时就不太好,这都多半天了,万一要是出了人命,不还是咱们倒霉?”
“爱去你去看,别扯上我。”先前的人冷声说。
沉默了片刻,林夕听见有渐渐远去的脚步声和渐渐走近的脚步声,显见两个说话的人分道扬镳了。
一会,轻轻的敲门声响了起来,有人小心翼翼的问:“姑娘,你还好吗?你还在里面吗?”
“谢谢阿姨,我好多了。”林夕在里面虚弱的应答,并且打开了门。
门外站着一个保洁员打扮的五十多岁的人,皮肤很白,并不像一般保洁员那样局促或者是自卑,更像是邻家阿姨或者居委会大妈那种。
林夕拉住大褂裹紧身体,苍白的巴掌小脸加上瘦弱的身体,让裹在白大褂里的她更显羸弱。
保洁员见她状态很不好,而且明显大褂里面好像……什么都没有穿。
“孩子,你还好吧?”保洁员问。
林夕的声音略带着哭腔:“我被人骗了,什么都没有了,被人给下了药,我是拼命才跑出来的。”
见她面带惶恐,说话也是颠三倒四,保洁员脸上带着同情之色:“你要是相信阿姨,就跟着我回去吧。我闺女在外地念大学呢,家里只有自己一个人。”
林夕看了看外面,天色还早。
她还没有接收到剧情,一切都糊涂着。
那些人是要把这具身体的两个肾脏同时拿掉,那么肯定不会就此放弃,说不定会到处寻找。万一被找到了,如果那些人是自己的亲人,她还真得乖乖跟着回去,到时候不是历史又要重演?
再说自己也的确需要个地方,哪怕接收一下剧情也好啊。
见林夕可怜兮兮的点了点头,保洁员笑了:“正好我也要下班了,你跟我去衣帽间,我换了衣服咱就回家去。”
“好。”林夕乖巧的点头。
保洁员换了衣服转身出去了,过了大概有五分钟就回来了,对林夕颔首微笑:“你可以叫我李阿姨,咱们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