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林夕的一顿解释,钱苞米总算明白了一些问题,感觉自己不应该再打扰人家进行光合作用,于是她也站在小花坛旁边,伸展着胳膊,像那些大蓟和死不了一样,随着微风左右摇晃。
日子就这样过去了五天,除了钱苞米晚上不再拿大顶而是站立着把自己种在墙角之外,又多了一个修炼盖世神功的大小姐。
张治平接连五天都不动声色在观察着王凤云。
这个女人不知道是变得聪明了,还是吃够了苦头,竟然乖乖呆着不再闹了,也不再说想家,要回去的话。
如今她像个很正常的精神病患者一样,沉浸在自己想象中的世界里。
可是……
你特么有没有精神病,自己心里没点逼数?
这个礼拜开始,是张治平值班。
这种县级城市的小医院,很多地方都不太正规,而精神病院又远离县城,可能是为了让患者有个比较舒心的环境吧,所以周围是连绵的丘陵地带,医院就在青山环绕中。
值班医生都是一个星期换一次的。
早上,六个患者听见病房外面大铁门被打开的“哐当”声响,立刻坐起来,伸出手,等着发放小药片。
林夕五识开启,别人都是小药,而且只有一片,张治平发给她的却是六片氯丙嗪。
矮油我可真要谢谢你,这是加量不加价吗?
这种药属于大剂量,而且针对精神分裂或者狂躁亢奋不安等症状,副作用很大,对肝脏以及心血管毒副作用尤甚。
张治平将六片药一起递给她,皮笑肉不笑的看着林夕。
林夕面无表情接过了药,一口吞了下去,然后咧嘴开心大笑:“我要去吃饭啦!”
一只脚狠狠从张治平脚丫子上踩过,疼得他杀猪一样嚎叫。
嚎个屁,你要感到荣幸,毕竟上一位能有幸被老子踩的是个王爷。
张治平是等着她太难受了,好哀求他放自己出去,然后出言威胁她答应跟叶国兴离婚。
现在国家的法律越来越健全,一旦能证明精神病患者因为这项疾病已经影响到正常的生活,另一方是可以提出离婚的。
可是在那个年代,人们会同情弱者,进而对另一方口诛笔伐,像叶国兴这么爱惜羽毛的人,怎么能允许自己背上这样的污点呢?
所以让王凤云感觉到日子难以忍耐,用给她自由为条件要挟王凤云离婚是最好的办法。
即使王凤云出去了,说出真像又怎么样?
大家是相信一个在精神病院呆了两年多的人还是相信老实敦厚、乐于助人的叶国兴?
而且林夕能猜得出,以叶国兴这种岳不群的伪君子属性,肯定会装得十分无奈,王凤云越骂他就会越反过来安慰她关心她,彻底让王凤云被所有人当成一个好赖不分的疯子孤立起来。
人是群居动物,这样长期被别人当成疯子,被人指指点点,最后的结局不言而喻。
只是林夕奇怪的是,叶国兴明明开始走的是软刀子杀人、自己的手却不沾一滴血的套路,为什么最后却又抢了王凤云的项链然后杀死了她?
这实在是太自相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