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凝香看她闹腾得实在太不像样,水润大眼翻了个水灵灵的白眼:“你又有什么事?蓝大神医,这里即没有饭馆子也没有杂耍集市,想吃想玩麻烦你再将就两个时辰。”
这样蕴满了嘲讽的话一出口,别说叶江淮有些愣怔,连她自己都愣住了。
她……并不是那种尖酸刻薄的人呐!
白凝香觉得自己像是中了邪。
但凡牵扯到蓝小蝶的事情,她就无法遏制想要发火。
甚至,只要听见小蓝或者蓝小蝶这个名字,她心中那股莫名的邪火就压制不住“噌噌”往外窜。
蓝小蝶依旧是没心没肺,缺心眼一样跟她笑着:“宋逸珂说,前面不太对劲,要大家不要往前走了。护卫们都守住了人,车夫们看好自己的车马,别等会被冲乱套了。”
尼玛!
你笑嘻嘻轻描淡写说着如此惊悚的事情,我们是信啊还是不信?
就凭那个文质彬彬的公子哥?
一个随扈扯了扯嘴角,阴阳怪气说道:“宋公子这样说有什么依据吗?咱们可马上要进去圣京城范围了,天子脚下,晴天白日的,怎么可能有人埋伏着?”
叶江淮查看了一下附近地形,他们这正是在官道上,两边是郁郁葱葱的庄稼地。
今年风调雨顺,庄稼长势极好,官道两边像围了青纱帐一般,而由此前行再过不到两里路,就是一片树林。
叶江淮看着看着,心里就“咯噔”了一下。
老话说得好:逢林莫入,见洞必钻。
无论是两边的庄稼地里还是前面的树林,现在经由蓝小蝶这么咋咋呼呼的一叫唤,叶江淮顿时后脊梁就是一寒,感觉里面似乎鬼气森森真的藏着凶险。
问题是不走又如何?横不能连人再车这么一堆都在官道上堵着不是?
再说,若是人埋伏在树林中还好说,埋伏在官道两边,他们如今停在这里不是给人家做活靶子?
对蓝小蝶已经厌恶到为了讨厌而讨厌的程度,白凝香秀眉一挑,冷哼道:“就算是真的埋伏了人,我们现在不走难道站在这里等着人家过来劫?”
“不会,只要再等等就行了,宋逸珂已经去前面探路。”林夕摇摇头,看她这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宋逸珂这个苦逼妻奴又被打发出去买吃的了。
见林夕说得实在轻描淡写,护卫们立即有人怪腔怪调的说道:“蓝大夫,你确定你那个娇滴滴的小相公真要是面对山匪强人,能活着回来?”
“好好当你的大夫,这护卫的活啊,是拿脑袋和真本事换的,不是靠着三寸不烂之舌吓唬吓唬人就能得了。”
车队里不知是谁也语含讥讽的接了一句。
作为专业保全人员,他们的权威居然被一名弱不拉几的书生给挑战了,也难怪这些人对林夕出言不逊。
林夕依旧直直望着树林那边,都没有扭头看一眼说怪话的是谁,只凉凉回道:“那脑袋换饭碗,那我只能说你不但没什么本事,人也是个蠢蛋。我的确是靠三寸不烂之舌吓唬人,关键是人家不但喜欢被我吓唬,还把我当祖宗一样供着,千金难买人乐意,你酸个什么劲儿!”
梳着丸子头的蓝小蝶只给众人一个后脑勺,完全不知道自己的一句话已经得罪在场所有人,无论主仆俱都恨不得掐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