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于飞则由皇帝一个疼惜无比的公主抱抱进了内室的拔步床上。
经过凤于飞的提醒,现在江晖朗也从冲冠一怒为红颜的愤怒中找回了理智。
的确是。
只听说奉先殿太祖显圣赐了两个小公子,没听说还附带了一条狗啊?
老东西最近这样上蹿下跳并且目的明确的把那个江家的小六子给弄走,这必定是受人指点,而能够把手伸到皇宫大内神不知鬼不觉安排好一切,这股隐藏在老东西背后的力量,其实力绝对不可小觑。
其实江晖朗对于凤儿什么都没跟自己说就擅自把江家的正统传人给搞进宫里多少有点不高兴。
如果她事先跟自己把想法言明,那么他肯定会妥善安排好这个小崽子绝对不会出这么大的乱子。
江晖朗内心希望老东西并不知道小六子的真正身份,可是他自己都觉得这个想法实在是太过一厢情愿。
内禁司大司长是秦王府的人,能爬到这个位置上的人绝对不会脑袋让驴踢了给太太皇太后指派个没有净身的小内监去伺候,一旦被人知晓,这是死罪!
他会出这么大的纰漏?
绝不可能啊!
那么这一切定然是早有预谋,究竟是谁能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手眼通天到这般程度,不但可以送进宫里两个大活人,还能再悄无声息弄进去一条狗,号称水泼不进、完全在自家手里掌握的后宫,究竟是哪里出了漏洞被人给钻了?
江晖朗阴沉着脸,凤儿说得对,老东西现在的确不能死,不但不能死,他们还要装作一切都毫不知情的样子由着老东西继续演戏,好乘机掐断那只伸进宫里的爪子。
不,不只是掐断爪子,还要顺藤摸瓜务必将这股势力连根拔起,等到那个时候再处理掉老东西和江家那个小崽子。
终日打雁不料却被雁啄了眼啊,凤于飞声音里都带着化不开的郁卒:“咱们都被老家伙给骗了,她这样大张旗鼓去给什么两位小公子选宫女内监,其实就是一次倒果为因的营救活动。两个小崽子是江家小杂种的保镖还差不多。”
凤于飞一脸愧疚,那双剪水双瞳里难得出现了一丝心虚:“对不起,晖,都是我不好。是我被仇恨冲昏了头脑,只想着自己的事情自己了,自己的仇恨自己报,结果现在反倒是给人送了个把柄。”
“凤儿,这不怪你。看走眼的不只你一个啊,朕不是也没有发觉老家伙的阴谋诡计吗?”江晖朗轻轻抚摸着凤于飞柔顺光滑、缎子一般的乌发,将一缕发丝帮她轻轻别在耳后:“今晚你就称病安心呆在璟懿宫里,朕亲自去会会那个老东西。她想要捉你的错处,朕还说她私藏面首,秽乱禁宫、辱没先祖呢!”
“对啊!”凤于飞也是连气再伤,没有想到这一节,闻言顿时眼前一亮,江晖朗说得极是,老东西想要借机找出是谁潜进慈心殿之举其实非常不智,非但打草惊蛇不说,还把一个大好的把柄赤果果送到了他们面前。
一旦让未曾去了势的小六子亮相于人前,一顶秽乱后宫的帽子老东西甩都甩不脱,满娇花百口莫辩,直接从云端跌落到烂泥里,胆敢私自蓄养面首给太祖皇帝戴绿帽子,人人得而诛之。
到那个时候谁还会关心什么慈心殿的刺客?
谁又会相信这个所谓的面首才是真正的江家子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