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六终于是忍不住了,上前一步,厉声道:“你这都是瞎分析,当夜吴当家遇害,难道你也在现场?否则你为什么知道的这么清楚,就似乎一切都是你亲眼所见。”
我道:“我知道你一定会这样问。不错,中间很多事情,我之前也只是有所怀疑而已。当天晚上,赶到现场,让我第一个怀疑的就是吴当家身上覆盖的沙尘。”
“沙尘?”钟永昌一时没有明白过来。
我说道:“按照郑兴的说法,从他看到吴当家被杀到他带着大家前往事发现场,加起来的时间绝对不超过一个小时,但是当我们赶到现场,覆盖在吴当家身上的沙尘很厚。按照当夜的风沙程度,少说也是有两个小时才会有那么厚的沙子。所以我那时候就知道。郑兴绝不会是在事发之后立刻便赶回营地,他至少在当地等了一个小时左右。”
钟永昌眉头皱起来。
“一个疏忽,就让我怀疑了。”我缓缓道:“此后你们所说的每一句话,我自然都要琢磨琢磨。郑兴说是天狼向他射箭,因为天黑的原因。所以射中了他的肩头……”我嘴角划过冷笑:“这未免也太小看天狼了吧,如果没有夺标,我还不清楚天狼的箭法,但是当天夺标之后,我就清楚。天狼的箭术,已经超凡。不但是他射箭的技巧,还有他射箭时的心理定力,如果他真的想射杀郑兴,郑兴绝不可能活着回来。所以郑兴在说谎,那时候我就不相信吴当家的是天狼杀的。”
烈天之下,气氛却是异常的寒冷,吴碧莲死死盯着钟永昌,身体似乎在瑟瑟发抖,眼眸中混杂着极为复杂的神色。
钟永昌冷冷道:“你说的有些道理,那么为什么不早把这件事说出来?”
“道理我早就讲过,”我道:“这一切都是猜测,如果事情按照预想的发展,那无疑就坐实了你的杀人事实……你钟当家也确实是急不可耐,吴当家一死,吴家骆驼客护送他的尸体返回,你立马就开始给沙匪创造机会。你说要穿越风眼地段,必须连续赶路,那时候我怀疑其中有问题,却还是配合你演这一场戏。”
钟永昌眼角微微抽搐。
“在你看来,连续两天行路,旅游团筋疲力尽,甚至有许多人干呕昏迷,体力自然已经是到了极限。所以你的机会到了,立刻联络沙匪偷袭我们,他们果然就来了。那时候,我就明白,我所有的猜测都是真的。”
“钟永昌,不要再抱着侥幸心思了,你认罪吧!”我直视钟永昌,神态坚毅,目光犀利。
即使是到了这个时候,钟永昌依然表现的十分镇定,摊开手,笑道:“王先生,我不知道怎么得罪了你,让你花费这样大的口舌编造这样一个匪夷所思的故事,以此来污蔑我。我觉得以你天马行空的思维,不去写可惜了,也只有中才会出现这样匪夷所思的情节!”
“钟永昌。人心险恶,现实往往比还匪夷所思!”我冷冷道。
钟永昌扫视一众骆驼客,叹道:“其实你要杀我,根本不需要这样的理由。”
“你错了,我只是要给蒙冤的人一个清白,正义或许会迟到,但永远不会缺席!”我目光一冷,道:“当然最重要的一点,你钟永昌对我动杀心,我自然不会放过你!要将你的丑陋面目,在光天化日之下揭露出来!现在我问你,你为什么要铤而走险,和沙匪勾结在一起?”
钟永昌叹道:“你既然可以编造出那样荒谬的故事,自然也可以编造任何的理由。”他双目圆睁,冷笑道:“你要动手,尽管过来,钟永昌只要皱一皱眉头,就不是男人!”
他此言一出,身边的钟大宝更是握紧刀柄,靠近自己的父亲。冷视我。
我皱眉问道:“钟永昌,事到如今,难道你还不承认自己的罪行?”
钟永昌大声道:“你现在只凭一张嘴,没有任何证据,就污蔑我勾结沙匪。谋害师兄。嘿嘿,真是毫不讲理,蛮横霸道!”
我嘿嘿一笑,道:“钟当家的,你有没有觉得我身边少了一个人?”
钟永昌闻言。眉头一皱,终于是感觉到不对劲了。对啊,平时王枫身边都跟着两人,一个是陆武,另一个好像叫什么摩利拓。现在陆武倒是在身边。摩利拓去了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