敌兵没有退却,反而越聚人越多。这样下去,别说杀不退对方,自己都得被活活累死。我暗暗咧嘴,深吸两口气,急出数刀,将面前的敌兵砍倒数人,随后,身形不进反退,向身后的敌兵扑去。
想不到我会反窜过来,后面的几个人准备不足,本能反应的连连后退,可他们的速度与我比起来差远了,我两个箭步便追到近前,手中刀向前一划,随着沙的一声,两名敌兵的眼睛被刀锋划过,血水瞬时从双目中流出。
他们双双发出一声惨叫,扔掉武器,捂着双眼,像没头苍蝇似的四处乱撞,如此一来,周围的敌兵更乱了,我借着这个机会,冲到几名军医和女医生近前,急声道:“跟我走!”
说完话。我在前开路,钢刀挥舞,砍杀着前方的敌兵。我没有向城下跑,而是带着军医和女医生直奔塔楼,塔楼的甬道狭窄,进入其中又可居高临下的御敌,能最大限度的为自己创造出有利条件。
我们这里距离塔楼并不算远,不过就这短短的十几米距离,我至少砍翻五、六十名敌兵,自己身上也中了数剑,艰难的踏入到塔楼之内。
此时这里还聚集着二十多名苗兵,他们急忙把我们让入其中。然后又在门口架起盾牌,抵御外面扑杀过来的敌兵。
进入塔楼内,我提到嗓子眼的心终于落了下来,我再坚持不住,身子摇晃几下,扑通一声坐到地上。靠着墙壁,大口大口连续吸气。
汗水和血水顺着我的盔甲和衣服缓缓流淌出来。
“你……你受伤了?”这时,女医生快步走到我的身边,看着地上猩红的鲜血,语气关切的急声问道。
我低头看了看,然后晃晃脑袋。挤出一丝苦笑,说道:“小伤,死不了人。”
女医生说道:“我帮你包扎!”说着话,她开始动手解我身上的甲胄。
我本想阻止,可是手抬起来后又无力地放了下去,现在我浑身酸麻。累的已没有知觉。自己尚且如此,下面兄弟的状况也就可想而知了。我暗暗叹口气。看着女医生把自己的甲胄脱掉,又拔开里面的衣服,找来清水清洗伤口,然后再上药包扎,一连串的动作异常熟练。
临危不乱。遇事冷静,又医术纯熟,她应该是个好医生。我心中琢磨着。
“刚才你为何冒险来救我?”女医生边帮我处理伤口,边轻声问道。
由于她一直没有抬头,说话时表情也没有明显的变化,我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她是和我说话。
“我们都是一个阵营的。”我幽幽说道。
等了一会,见我没有继续说下去的意思,女医生终于抬起头来,正视我的双眼,问道:“就这么简单?”
“不然呢?”我笑了,反问道。
女医生无法理解地摇了摇头,她说道:“我叫林蕾,大统领也可以叫我小蕾!”
“哦!”我轻轻应了一声。低头看着她白皙细长又灵巧的手指在自己的伤口上跳来跳去,疼痛的感觉减轻许多,忍不住赞道:“你的医术不错。”
“是向我父亲学的。”
“恩!”这点我倒是看出来了。问道:“你有没有兴趣留在我的身边?”
我这么说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单纯地欣赏她的医术,想让她做自己的专用医生。而林蕾也同样没有误会我的话,沉吟片刻,说道:“我还是想留在家里照顾父亲。”
闻言,我幽幽叹口气,轻声说道:“留在小小的桐华城行医会有什么前途?如果想照顾你父亲,也可以把你父亲接入军中,救治那些为了白苗大业而流血流汗的勇士!”说着话,我将身上的衣服系好,挺身站起,提着钢刀,向塔楼的门口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