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不着急?己方这么多人,每要吃要喝要粮饷,那得多少钱?西川族财大气粗,能拖得起,但大戎族可打不起持久战。
聂泽不满地挑起眉毛,正要话,任放又呵呵一笑,脖子似乎都被冻得有些僵硬了。艰难地扭向他这边,道:“我军远道而来,应该让将士们先歇息几日,养足精神和体力,再出兵去攻也不迟嘛!”
他这么讲,聂泽也无法反驳什么,他重重哼了一声,不再话,低头解下腰间的皮囊,拔掉盖子,咕咚哓灌了一大口酒。
任放从地上拣起几根干柴,边向火堆里填边随口道:“进攻之前,还应解决掉一个麻烦。”
聂泽放下酒囊,疑问道:“什么麻烦?”
“据报,白苗族的平原军和梧桐军位于我方大营只有二十里,我方进攻泗庸关,这两军必然会来袭击我军大营,很麻烦啊。”任放耸耸肩。
“这有何难?”聂泽满不在乎地道:“出兵打垮这两军便可。”
任放一笑,反问道:“聂帅认为派多少兵力合适呢?”
“我大戎的二十万将士足矣……”
任放摇头,打断道:“正常情况下,二十万的大戎兄弟是足够用了,但现在我方有个劣势,不熟悉地形,容易被对方钻了空子,两个月前,桓军就是在这方面吃了大亏。”
聂泽先是吸了口凉气,而后不以为然地道:“这里是青丘族,我军不熟悉地形,白苗军也必然……”
“白苗军也必然不熟悉是吗?”任放仰面而笑,道:“按理。白苗军是应该不熟悉,但通过白苗军能把桓军一步步的勾引进死谷,明他们很熟悉青丘族的一草一木,这只有一个可能,青丘族在暗中协助白苗族,白苗军内有青丘人做向导。”
嘭!
聂泽猛的一拳重重砸在地上,挺身站起,怒声道:“青丘王殷方早已表态过不会援助白苗族,他怎能言而无信,暗中帮着白苗族?我就白苗青丘两族没一个好东西,当初就应该先灭青丘,再灭白苗!”
任放乐了。柔声道:“究竟是灭青丘还是灭白苗,这些事情不归我们管,我们来茨目的只有一个,击垮白苗族,夺回子,我白苗军内有青丘族向导。也只是为了提醒聂帅,白苗军虽不是本土作战,但也差不多,他们比我们要更熟悉青丘族的地形,若草率出兵迎敌,会吃大亏。”
“难道放任白苗军不理?”聂泽瞪着大环眼问道。
“白苗族把平原军和梧桐军这两支战斗力最强的战团留在泗庸关之外。是想牵制我军,既然是要牵制,他们就一定会主动来攻,”着话,任放站起身,双手抓着毯子。把自己包紧,边在帐内来回徘徊,边喃喃道:“我军如果事先布置妥当,不定,白苗军会主动钻进圈套里呢!”
“哦?”聂泽眼睛一亮,大步流星走到任放近前。好奇问道:“任帅,你的主意是……”
他话到一半,这时候,帐外走进来两名士卒,手里提着又粗又长的杆子,上面吊着一头已除了毛、开了膛的羊羔,两名士卒对任放道:“大帅,已经处理好了,佐料也都涂上了,现在可以烤了吗?”
任放见状,立刻喜笑颜开,连连招手,道:“烤啊!为什么不烤?快、快、快!”着话,他又拍拍聂泽的胳膊,道:“聂帅,大地大,吃饭最大,有什么事,等我们吃完饭再商议。”
“你这不是吊人胃口嘛!”聂泽不满地嘟囔一声,不过看着鲜嫩的羊羔,他的肚子还真有些饿了,吞口吐沫,厚着脸皮道:“正好!我也尝尝你们西川烤羊的手艺。”
“哈哈——”任放大笑,拉着聂泽并肩而坐。
聂泽生怕任放瞧不起自己,忙又道:“你提供肉,酒由我出。”
“甚好、甚好!我对大戎族美酒可是垂涎已久了。”任放抚掌称赞。
在任放的身上,很难看到一军统帅的架子,无论对谁,都是平易近人,而且他生性活泼,很容易和别人打成一片,但同样的,你也很难看出他有真心喜欢谁或是讨厌谁。
川戎联军在泗庸关城外一住就是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