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墨无力地摊在沙发上。

实际上，他在第一时间，就已经意识到，这里不是现实，这里只是他藏在记忆深处的悲伤画面。

但太过真实了，真实到白墨恍惚也觉得这是真的。

或者说，他希望这是真的，这样的话，他就能够改变很多很多的事情，他就能够挽回悲厄。

然而，并不能。

他只能傻傻地重温一遍不想回忆的场景。

画面再次变化，房间开始剥离，那副灿烂笑容的全家福化为了一缕缕气体飘走。

“对不起，我不能看着你们冒险。我也不能放着我父母不管，所以，一切风险都由我来承担，墨，如果我们还能见面，那时我们就结婚吧。”杨雪在他不远处，大雨瓢泼，泪眼朦胧。

“杨雪，我一定会找到你的，等我。”白墨大喊。

“嗯。”杨雪重重地点头，两行泪珠被劲风打碎、飘散。

刺啦！

所有的画面撕裂，如同剪纸一般摆在白墨面前，里面全是白墨的身影，或痛哭流涕，或绝望不安，或悲伤，或难过……

白墨随手一挥，视野重新清晰，仿佛时间定格在了他放眼看过去那一刻，只是眼角多出了两滴无声流淌而出的泪珠。

……

在某个地方，杨雪蓦地从修行中惊醒，抬头望着那片熟悉的星空。

“怎么？又想你的老公啦？”旁边传来轻笑声，一张好看的面庞凑到杨雪面前。

“嗯，我想他了。”杨雪轻轻点头，倒映星空的眼眸中有雾气出现，“白墨，我梦到你了，你还好吗？”

……

呜呜！

白墨拭掉眼角的泪珠，转头看过去，看到夏柔双眼迷茫，眼泪哗啦啦地往下掉，嘴里还撕心裂肺地哭喊着：“爸爸，妈妈，不要离开小柔，小柔会听话的，小柔会乖乖的……”

不止是小柔，其他人也沉浸在悲伤之中，杨老将军无语泪流，萧亿失声痛哭，就连金不还也哭得眼泪哗啦。

“铲屎官，我不许你走，你还要给狗爷当一辈子的铲屎官。”

谁都有自己的不幸。

“队长，你们都怎么了？”忽然，一道声音打破白墨的思索，白墨转过头去，是哔哔，它正奇怪地看着痛哭中的众人。

“老爹，发生什么事了？”鼠蛋也一头雾水。

白墨恍然，是啊，哔哔和鼠蛋还没孵化就跟着他们，一路都很幸福，哪有那么多的不幸。

“没什么。”白墨轻声道。

“哦。”一鸡一鼠狐疑地看着白墨，旋即继续观察前面的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