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一人像是想起什么,陡然双手一拱郑重行礼,道:“小弟的家族太弱,诸位兄长还请抬抬手啊,等到今年的棉花采摘之后,能不能先让我家第一个事入库。”
众人连忙躲避他的拱手礼,纷纷道:“交情归交情,利益是利益。棉花产业乃是大事,这件事没有相让的可能。谁家第一个入库,就能博得彩头,钱财收益倒是其次,关键是那份作为彩头的荣耀……我听小道消息流传,说是今年的彩头乃是一枚开国金币。这东西谁肯相让?必须要弄到手当做传家宝才好。”
刚才行礼的那个公子叹息一声,落寞道:“看来,我泾阳孙氏注定是没机会了。”
众公子嘻嘻哈哈,纷纷开口安抚。
这时一个公子忽然面带所思,语带深意开口道:“孙氏和胡氏都是泾阳氏族,我听闻孙兄你和胡云公子颇为交好啊。”
在场公子顿时全都竖起耳朵。
胡云是谁?
那是顾天涯的真传第六门徒。
却见那个孙氏公子满脸警惕,明显是在防备这群朋友的心思,急急道:“没有没有,我和胡云并无交情。”
哪知刚才那人再次开口,继续语带深意的道:“我还听说一个小道消息,孙氏和胡氏曾经交换过婚书,男方,乃胡氏胡云,而女方,则是你的妹妹……”
嗖嗖两声。
众公子瞬间围了过来,眼光灼热的盯着孙公子,纷纷道:“孙询吾弟,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家中有这等喜事,安敢瞒着我等至交?”
也有人道:“难怪刚才在筵席之时,孙询兄弟竟然敢和姓韦的拍桌子,原来是底气十足啊,原来是底气在这里。”
孙询眼见事情瞒不住,无奈只能苦笑出声,连连拱手道:“诸位,诸位,我喊你们好哥哥行不行?求你们放我一马行不行?舍妹确实和胡云有婚约,然而不曾完婚之前谁敢保证?”
他说着叹息一声,苦笑又道:“自从胡云兄弟拜入顾氏之后,我泾阳孙氏一直战战兢兢,做事低调,谦逊异常,并且严厉警告族中所有子弟,谁也不允许去做仗势欺人的事,担心的就是名声受污,导致舍妹和胡云的婚约难继。”
众人深以为然,纷纷道:“胡云公子身为顾氏门徒,而且还是真传弟子的行列。你们孙氏若是想要保住这份姻缘,确实应该确保自身的名声足够。”
孙询连忙再次拱手,行礼道:“所以还行诸位兄长抬抬手,莫要把此事弄的大张旗鼓。”
众公子急急回礼,齐齐道:“理该如此,吾等乃是通家之好。”
这时一个公子不无调侃,对孙询道:“你这坏小子,刚才竟然还摆出姿态,说什么家族太弱,棉花入库的时候想让于你……”
另一个公子也调侃起来,笑道:“此事该罚,必须要罚。孙氏有胡云公子这一层关系,今后的家势必然蓬勃腾飞。结果你却哄骗我们,此举委实是大伤人心。”
孙询连忙又拱手,急急道:“错了该罚,小弟认下,不如就让我摆上一桌,请诸位兄长好好吃上一顿如何?”
他道歉的姿态极为端正,奈何一众公子的意图根本不是这个,齐齐笑道:“吾等多年挚友之情被伤害,岂能是吃一顿就当做赔礼的?”
孙询心中生出不妙之感,小心翼翼试探道:“那该如何?”
众公子嘿嘿坏笑,终于展露出意图,道:“闻听胡云公子被顾先生传授济民之道,吾等早就有心请教一二,孙询吾弟,不如你给大家引荐引荐如何?”
孙询叹了口气,无奈道:“我就知道会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