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昊坐了下来,问:“前辈,是不是出什么事了?怎么哭了呢?”
旁边也有几桌客人在吃饭,不过都没有注意到这里,只沉浸在属于自己的一片小天地当中。
钟伟荣戴上墨镜,摇了摇头,道:“呀,没,没事,吃菜,吃……”钟伟荣拿起筷子捡了一块红烧肉放进了周昊的碗里。
肉刚放进去,他筷子一丢,又哭了起来。
尼玛,有事儿你说啊,大不了我帮你不完了?
要我陪你搭上性命是挺困难的,但对于你来说的大事,很有可能对我来说不算什么事儿啊。
周昊抽了几张餐巾纸递了过去,问:“前辈,你就说吧,有什么事不能想办法解决呢?”
钟伟荣低声抽泣着,道:“呀,我刚才接到电话,是老家县里医院打来的,说,说是我儿子叫车撞了,等着手术,要用钱。检查的时候还,还发现肺里有,有碎骨头,县里医院说不好弄,我,我儿子怕是要死,我,我就这一个儿啊,他娘走得早,我……”
唉,还记得黑无常首次登场时的那句话吗?
“三寸气在千般用,一旦无常万事休。管他是贫困立锥,还是富可敌国,谁都逃不过咱们哥俩的手掌心呐。”
再牛逼,只要“无常”,那就唯有“休”了。
感受无常,适应无常。主宰无常,玩笑话罢。
莫要说是普通凡人了,即便是世人称之的小阎罗,摊上这事儿也是没辙,只好等死。
真阎罗要你儿子下去,你这小阎罗就往后稍一稍吧。
但。
这事儿对于钟伟荣来说,好比登天,对于周昊来说。
尼玛这也叫事儿?
当初李萌萌别说肺里有碎骨头了,两根肋骨扎进肺里周昊也救活了啊。
好像才用了四十分钟的时间。
“老哥,你要是信得过我,我可以试试救你儿子一命,如何?”周昊说道。
钟伟荣的抽泣戛然而止,摘下墨镜,眼睛瞪得出奇地大。
“呀,你还会做手术咧?”
周昊笑了笑,道:“你肩膀上的伤还是我治的呢,这会儿是不是不疼了?”
你也好意思说,本身就是你让徐孙栋梁放箭射他的,出了事儿给人治疗不是理所应当?
钟伟荣扭了扭肩膀,确实没啥感觉了,但用手去碰还是疼,毕竟这是穿透伤,要平时没有几个月是不可能好利索的。
可周昊貌似只给他吃了几颗丹药,就已经止了血,并且结痂。
钟伟荣一直都知道周昊来历不凡,没想到他居然会做手术,正准备高兴地喝上一杯,手伸向杯子的时候,却看到了那因心脏移植失败的老头。
“呀,可我这都接了活儿了,不给人送过去也不好啊,而且咱就算到了湘西,我,我儿子怕是也快不行了。”说着,这眼睛又红了。
周昊看不得别人哭,道:“生意可以回了,毕竟你儿子可比这一万块钱重要……”
他话没说完,钟伟荣说道:“呀,哪里是钱,我这名声可是老招牌哟。”
你妈逼啊,儿子啊,儿子快死啦!儿子要不要啊?!
什么时候了,还讲究这个?!
也就是周昊没有行走过真正的江湖,他才会这么想。
真正的江湖中人,讲究一诺千金,君子一言快马一鞭。
周昊知道七字不灭绝,但是孰轻孰重,这个节骨眼上也只好放一放了。
“前辈,要不这样,你和这老大爷的儿子说,你现在手上有事,要过一个礼拜才能给他送过去,这样不就行了吗?你们当时一定没有说必须在什么时候送到,反正你又不是不送,晚几天罢了,对不?”
事事都有bug,周昊的阴阳轩如此,眼下这事儿,同样如此。
“呀!就这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