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她不好的预感很快便成了现实。
当初她在大礼上说的话不知为何传了出去,更糟糕的是,连同当日她对皇上说的话,也一并被百姓们知晓了。
于是京城里流言四起,除了对靳乔的质疑,还有对靳陵的拥护,许多人甚至直言,七皇子和皇上一样,连少司命都无法看到其内心,他才应该是大元的储君。
靳乔知道此事后勃然大怒,要不是有人拦着,他恐怕就要提着剑去修巳殿了。
靳陵和尹骞坐在一起默默无言,半晌后尹骞问:“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靳陵用手枕着头,“谁稀罕抢他的东西,你也知道我的性子,等父皇将来百年之后,我就带着母妃和……离开京城去封地,过我的潇洒日子去。这事瞳儿之前提醒过我,我虽然防着他,但是却没有想到还是被传了出去。”
“带郁妃娘娘和谁?难道是少司命?!胆子真够大的啊。不过先不说这个,你觉得这件事是谁干的?”
靳陵沉默,瞳儿应该不会骗他,但是这事情确实又蹊跷,究竟是谁说出去的?
“我也不知道,但是可以明确的是,靳乔这下一定会对我下手了。”
尹骞“啧啧”两声,“果然是红颜祸水,少司命就这么几句话就把你推到了风尖浪口,看你还这下敢不敢随便喜欢人?”
靳陵瞪他一眼,“瞎说什么,这事怎么能怪她,她之后也跟我说清楚了,靳乔打她师父的注意,若是我,也定不会利用自己师父的。”
“你真不怪她?”
“当然,中意还来不及。”
尹骞抚额,无言以对。
“那郁娘娘呢,她在后宫,皇后会不会对她不利?”
提起母亲,靳陵终于露出担忧之色,“放心,我已经让母妃称病,这些日子哪儿也不要去。看来,我要去见一见父皇了。”
靳翔处理公务,靳陵在殿外跪了许久,一盏茶之后正元宫的门才缓缓打开。
靳陵走进去,恭敬地行了大礼,“儿臣叩见父皇。”
“起吧,你今日来所为何事?”
他放下手里的折子,若有所思地看着自己的这个儿子,也是第一次,他竟然觉得这个儿子是长得最像他的。
靳陵拱手,“父皇,最近京城传出了许多流言,称儿臣才是储君之相。”
“哦?那你这是什么意思?你觉得朕该不该信?”
“父皇,您也知道儿臣胸无大器,只贪逸游乐,儿臣恐这些流言伤害儿臣与太子哥之间的情分,特请父皇明鉴,儿臣对储君之位绝无半点异心。”
他言辞恳切,说话时又一脸认真,靳翔没有看出半分破绽。
于是他话锋一转,道:“若是你真的有帝王之相,易储也无不可,但是,你真的不想要这储君之位么?”
靳陵再次叩头,“儿臣惶恐,儿臣不敢。”
靳翔眼里透出一丝失望,他扬手,“罢了,你回去吧。”
“是。”靳陵退出正元宫,看着外面的夕阳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