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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当我没问过。”文攸宁尴尬地接了句,回避地来到沙发上,躺在了背对着濮阳玤的那张长发沙上。
一时间,血芝莲室里,就只有紧凑又规律的键盘敲击声响,时不时可以听到濮阳玤低低的磁性声音飘散过来,那是他对玄阳下命令的低语……
后面,文攸宁不知道是何时睡着的。
再醒来时,她身上盖着一张薄单被,她拥被坐起身来,室内静悄悄,她赤着脚走到玻璃壁前,在里头看到濮阳玤的身影。
“……”瞧着那个高贵的男人,亲自下池,给每一株血芝莲注射药物,她心中触动很大。
自从七年前那一次意外后,她就自觉避开他——
然而,濮阳玤一直觉得是他的错,若不是他当初没有处理好宋嘉妤的病态感情,就不会让这么多人受到无辜波及。
是错吗?
文攸宁望着背着她的颀长男人,渐渐垂下头,眼眶酸涩……对他来说,或者是错了吧。
毕竟,她身份在濮阳家那么尴尬,又平庸,怎么可能跟濮阳玤这种全球最杰出全才型科学家配对呢!
所以,她很有自知之明的逃了,她跟侯千淼不一样啊!
她不过是濮阳梁继女,而夫人一直那么讨厌她的生母,她连做梦一回都不敢,更别说有任何奢望了!
文攸宁拧了拧眉心,无声的叹了声气,这都七年过去了……她还是迈不过那个坎。
她用力闭上苦涩的眼睑,连眸子都没敢再投向那莲池,垂着头转身,她怕啊!多看一秒,她都觉得心在痛!
“唔!”
猛地撞进男人僵硬的胸膛,文攸宁惊的后退,背后就瞬间被抵在了玻璃壁上——
“你在想什么?这么专心,连我进来都不知道?”
濮阳玤抵着她,双臂分开摁在玻璃壁上,将清瘦的小女人困在身前。
大意了!文攸宁在心中哀嚎,面上却沉着,不适的拧起眉头:
“想什么都与你无关,你能不能松开手。”
“怎么就与我无关了?宁姐姐,你怕是忘了,你当年跟我的约定了……”濮阳玤俯首凑到她面容前,微笑地开口提醒她:
“七年了,你还要逃避吗?”
文攸宁退无可退,被迫昂起脸,盯着他阳光般的笑容,心底却更慌了,有些无助的反问道:
“什、什么约定?”
不对,她根本没跟他有任何约定!
“唔、你当时醉了,可能不太记得……不过,我却记得很清楚,当初我放手让你走,是你自己说的,若是你三十岁还没有嫁出去,就回来赖上我!”
“没、才没有!”文攸宁连连摇头,然而下一秒,她的脸颊被他双手捧住无法动弹!
“我不管!宁姐姐,你今天不管不顾跑上地面来,就是为了实现这个诺言!”
“不是!我没!”文攸宁反握住他双腕,想要拉开他,可是凭她的小力道,根本就掰不开他的手掌!
“宁姐姐,已经七年了,你还要我再等七年吗?”
濮阳玤不敢对她过于强硬,只能委屈地望着她,只一对手掌却是说什么也舍不得放开她粉嫩的小脸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