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夫不负有心人,在老鸨的卖力招呼下,一辆马车停在在玉露坊的门前。老鸨忙迎向前去,从车内接出三个中年男子。这三个男子皆是一身裘皮大氅,昏暗的灯光里看不清他们的面貌,但从其穿着上何谁都可以判断出,这三人非富即贵。
这种平时只可能去樊楼那种高端场所之人,此时居然来到自己的楼里,老鸨双眼放光,倍加殷勤地将他们拉入大堂。
“姑娘们,快出来接客了!”老鸨生怕客人跑掉,刚入大堂便扯开喉咙喊道。
三人微愕,为首地那人干咳一声,轻声朝着老鸨道:“休要大声嚷嚷,要最好的房间,最好的酒菜,最好的姑娘!”
老鸨忙掩住嘴巴,将三人引至一个龟公跟前,小声吩咐道:“给三位爷安排最好的房间、最好的酒菜,我去为三位爷挑选最漂亮的姑娘!”
三人被领到了二楼正北的一间大房内,这间大房装潢稍显夸张,诺大的房间全被布置成粉红色,房间正中是张用作饮宴的八仙桌,而桌子的不远之处便是一张挂着红色帷幔大床。如果用文人的眼光看,这房间的装饰风格用一个形容的话便是:俗。当然,俗本就便是这玉露坊的风格。
不过今日进来的这三人显然也不是文人。他们进入房间之后,解下大氅,摘下貂帽,却是江南三大商会的会长:盐茶商曹齐、丝布商徐文前与瓷器商宋士远。
“哈哈!曹兄你找的好地方!”宋士远环顾房间一砸,笑道。只是他这笑语显然是反话。
“咳咳!”曹齐尴尬道,“我哪里知道我那车夫口中的‘好地方’就是这等水平。”
“我说是去樊楼或是去黛楼,你们却不听。现如今杭州这地也就这两家的姑娘拿得出手。”徐文前略有些幸灾乐祸的样子。
“唉!我们何尝不想去。可如今咱们不是在与神工集团打对擂么,你又不是不知神工集团与樊楼的关系,咱们去哪儿还敢放心地说话么?”
“是啊,至于那黛楼,虽说与神工集团没什么关系,可它那里的姑娘,听说很多也是樊楼那李蕴的手下。万一我们不小心碰上了,也是有可能会泄露机密的。”曹齐与宋士远一唱一和。
“难道说全杭州的歌妓都与樊楼有联系?我们哪里有那么巧便会遇上,再说了,即便遇上,难道她便正巧是神工集团的探子?”
“杭州的歌妓当然不全属于樊楼,但那李蕴与李师师所开立的经纪公司,却挖尽了这江南之地的青楼红人,莫看那黛楼之中的几个头牌颇为风光,可她们其实都属于那家经济公司,黛楼只是花钱雇佣而已。”
“这李蕴与李师师是要把江南的歌妓一网打尽啊!唉,难怪其他的青楼只能走这俗气的路子。你说她们在京城呆得好好的,跑江南来抢人饭碗算怎么回事啊?”
“听说只是来巡视江南的樊楼分店,当然,凭了李师师的名头,我看是助这些分店吸引客人的原因大些。如今已经入冬,她们的回京之期,恐怕要到明年的春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