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走到一张桌子旁边却没人招呼,欧阳红袖过惯了被人服侍的日子,出入的都是大酒楼,哪里在这种地方吃过饭。
本身这脏乱差的地方就让她有些难受,现在又没人招呼,让她有些发火,云藏锋这一个月来深知这大小姐的脾气,急忙用袖口帮欧阳红袖擦干净凳子和桌子,一边讨好的说道:“这家店小,兴许小二老板和厨子都是一个人,今天来的人多了,忙不过来所以就没有招呼,你别生气,生气老得快。我去找老板点两个菜,我们吃了就走,不耽搁。”
说完也不管欧阳红袖怎么反应,只回头大喝了一声:“老板,怎么吃饭都没人招呼啊?”
不曾想那老板脾气也不好,在土灶前面操着一口川话:“要吃啥子你斗吼,莫带内点叫唤。”
云藏锋也是没脾气,叫了一个麻婆豆腐,一个鱼香肉丝,一个尖椒鸡,就悻悻然坐下了。隔壁一桌坐的是两个樵夫,看起来是一个村子的,年龄小的那个悄悄地对年纪大一点的那个汉子说道:“九叔,你看那穿着红绸子的小娘皮,屁股多翘啊,比我九婶的大多了
。晚上如果让她在上面摇上一摇,怕是起不来床的。”
年纪稍大的那个嘴里塞着油光滑腻的鸡腿,一边看着欧阳红袖的身段,一边忙不迭的点头,从嘴里发出嗯嗯的声音。
欧阳红袖修炼多年,六识敏锐,这番对话自然一字不落的落进她的耳朵里,盘在手臂上的赤练小蛇也从袖子里面探出头来,吐着黑紫色的信子,只等主人一声令下,将两个嘴里不干不净的人生吞活剥。云藏锋无奈叹了一口气,这两个人虽然口无遮拦,但是罪不至死,还得提点提点他们。他先安抚欧阳红袖道:“他们罪不至死,我帮你教训教训他们。”
赤练小蛇这才收回头去,欧阳红袖嗯了一声,双手环抱等着看云藏锋收拾他们。云藏锋站起身来,回头说道:“大哥,你讲的不错。只是我不是很明白你怎么知道你九婶屁股小的?”
那年纪小的樵夫也才二十来岁的年纪,又没有见过什么世面,一声大哥就把他拍晕了,便将手里碗筷放下,一只脚搭在另一只脚上,眉毛挑了起来,得意洋洋的说道:“你不知道我九婶啊年轻的时候是村子里顶好看的女娃儿,后来嫁给了我这九叔,日子苦,年岁又大了,那天趁我洗澡的时候闯了进来,扒光了自己的衣服就摸我,那屁股又扁又糙,哪里能跟这位姑娘想比。”
年轻樵夫一边说双手还一边比划,仿佛九婶的屁股就在眼前,丝毫没有注意到吃完鸡腿的九叔脸皮已经有红变青,由青变白。四周的食客大都笑了起来,那九叔举起柴刀就向年轻樵夫砍去,年轻樵夫才醒悟过来,仗着年轻力壮一溜烟跑没影了,连打好的柴火也不要了。还是九叔冷静,嘴里骂骂咧咧的同时不忘了把两捆柴都背到背上,留下几个铜板,向年轻樵夫逃跑的方向追了过去。
一干人笑闹了一阵,该散的便散了。云藏锋三人算是来得晚,早就过了午饭的点了,这些人也都吃得差不多,只是待在这里闲聊着消消食,也没想看了两个美人还有一个笑话,自然心满意足的离开了。众人散尽,欧阳红袖才对云藏锋说道:“算你有法子,下次别让我在遇见那两叔侄,不然一定扒了他们的皮。”
这小妮子与云藏锋只是待了一些时日,病症便好了些,也不再那么妩媚了,只是大小姐心性暴露无遗反而让云藏锋头痛,好在她对云藏锋和龙灵还算和善,这也是一路上以来第一次发脾气。龙灵旁观者清,说道:“看来姐姐的病症是好了些了,换作往常……”龙灵也没有说下去,话里的意思不言自明。
欧阳红袖先是一喜而后又是一阵黯淡:“想必这些日子日日相处,沾染了些小哥哥的阳气,这媚气才被压制住了一些,只是治标不治本。如果有一天好哥哥离我而去,只怕这病会更加严重。”
云藏锋跟着马侯学了些医理,知道欧阳红袖说的倒也属实,治病还得从根源去寻,其余的都只是做一些无用功,反而有时候会导致病情加重。这时候菜也端了上来,云藏锋尝了一口尖椒鸡,辣的过瘾,看欧阳红袖似乎心事重重也给她夹了一块:“既然对病情有好处,那不分开便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