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算高的胸脯剧烈的起伏着,她想不明白,为什么有的人可以把一个女孩子一辈子的幸福都砸在自己的手里,只为了寻求一刻心安,这何府的两兄弟难道就没有一点点的怜悯之心吗?一点都不把所谓的人当做人来看待吗?当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她不禁感到后怕,自己这许多年来的心境修炼竟然被一下子就攻破了,连愤怒这种许久不曾有过的情绪都统统涌上心头,但是她毫无办法。
她转念一想,自己根本没有办法不去答应何松涛无理的要求,她一想到云藏锋,心里就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情愫在萌动着,让她的舌根发麻,如果给不了这个人自由的话,她恐怕寝食难安,更何况她一开始就做好了一切准备,见识过乱世的她自然知道女人在处于弱势的时候是多么悲惨的结果,自己也不例外,所以她早就做好了为云藏锋牺牲自己的准备。
收拾好了自己的心情,柳问情已经不自觉的留下了两滴泪水,这两滴眼泪从她的颧骨滑落,流过她微微上扬的嘴角,她分明是在笑,为自己的这个决定而笑,她终于明白了,为云藏锋牺牲了自己是对他们两个这段孽缘的成全,也是对云藏锋救治妹妹柳问心的恩情的报答,她可以确定了,她深深地
爱着这个带给她痛苦的小孩子,也稳稳地放下了,从今以后,他们两不相欠。
等眼泪滴落到地上,柳问情也随之点了点头说道:“我答应你,等你放了云藏锋,我就和你成亲。不过在那之前,我希望你能答应我一个要求,我要见一见云藏锋。”
何松涛不知道为什么见到眼前的这个女子落泪竟然有一种心痛的感觉,何松涛这才仔细端详眼前的女子,他阅女无数,长得比眼前女子漂亮的数不胜数,身材比她好的更是一大片,但是从来没有见过像她这样一个充满着仙气的女子。
但是何松涛不敢对这样一个武功卓绝的女子有什么怜香惜玉的情感,他知道如果此时的自己心软了半分,何家就会因为自己而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他对她说:“我答应你,但是你也得答应我一个条件,今晚我们先洞房,别误会,我不是想要占你的便宜,实在是这是一个保险的措施,为了防止姑娘你后悔而大发雷霆,我们何家可承受不起。”
都已经答应了别人要成亲的要求,区区洞房又能算什么呢,柳问情只是略微思考了片刻就答应了下来。何松涛说是不想占她的便宜,但是在柳问情答应的时候还是掩饰不住内心的喜悦,喜出望外的神色溢于言表,立马吩咐下人设宴要招待柳问情。
天色渐晚,全无防备之意的柳问情喝了很多酒,还能防备什么呢,都已经答应了别人所有的要求了,她还需要防备一些什么呢。她醉了,醉得心甘情愿,她想也许醉了就没有这么疼了,也许醉了就能够当做自己做了一个噩梦,醉了也许就感觉不到了,醉了也许就能够给自己一个借口了。
一直守在何府街对面的曾剑见到天色渐晚,柳问情却迟迟没有从何府里面出来,心里难免有一些担心,仗着自己人矮个子小翻墙而入,绕过了巡逻的卫队,碰巧就看到了抱着酒醉的柳问情的何松涛,他想要去救人,却看见何松涛身影一拐进入了一个房间,房间外面就是一队护卫,护卫们训练有素的分布在各个地方拱卫着这间屋子。
他没有了下手的机会,他知道他现在出手,恐怕连房门都进不去,就会被护卫们抓起来,他打不过这些人。
曾剑就这样待在十数丈之外看着房间里面发生的一切,柳问情已经喝得醉了,她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曾剑不住的这样安慰着自己。何松涛也没有吹灭房间里面的蜡烛,从窗户上投下来的黑影慢慢的重叠在了一起,伴随着一声弱不可闻的痛呼,曾剑的心碎了。
他从来没有设想过自己那神圣不可侵犯的女神被人压在身下的样子,甚至压着女神的人是自己的场景都没有设想过,那一声痛呼也许对于别人来说根本听不见,但是对于曾剑来说就像是一记闷雷,重重的在心底炸响。他眼睛里面包含的泪水再也抑制不住的奔腾而出,他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一般夺路而逃,不知道要去哪里,不知道应该怎么办。
晚了,一切都晚了,当时就不应该犹豫去不去救人,不应该在外面观望;完了,一切都完了,所有的梦想与希望,所有的美好与憧憬,都随着那一声因为疼痛所发出的轻呼声烟消云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