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栈老板有点苦笑的意思含在脸上,说道:“何家的邀请帖子早在十天前就已经发到了各州府各郡县,但凡是跟何家有瓜葛,有生意来往的商界巨搫,武林门派,黑道帮派都要来参加,说得好听,哪里又还有我们的席位。我还是老老实实守我自己的店,这份热闹,不去凑也罢。”
云藏锋嬉笑道:“不去吃也好,免得溅了你一身血。”
客栈老板听完这句话刚想说别这样说,大喜的日子这样说不吉利,但是当他抬头时,云藏锋的身影早就已经不知所踪了。
走出客栈门来,云藏锋才在心里暗叫了一声大意了,这几天每天醉生梦死不知道时辰日子,连柳问情婚期到了也不自知,真是该打。
但是破敌之法尚未想到,云藏锋自己忖度恐怕这一次去,连半分把握也没有,但是要去面对的始终是要去面对的,难道自己打不过就不去救柳问情了吗。答案是否定的,柳问情,他一定要带回到自己的身边。
云藏锋拉住一个看热闹的人问道:“何家去迎亲的队伍
走到哪里了?”
被抓住脖领子那个人起初还有一些不悦,但是当他看到云藏锋那择人而噬的眼神的时候就像看到了森林里的兽王,一股腥风扑面而来,他不由自主的咽了咽口水,给云藏锋指了一个方向。
云藏锋一看,便把其中种种想通了,那人所指正是西方,西方只有一个地方,那便是西郊小村,迎亲的地方一定在那里。
云藏锋想直接去找柳问情的话,依照柳问情信守承诺的性子,一定不肯跟着自己走,但是如果半路拦截住迎亲的队伍,杀了何松涛,来一个先斩后奏,柳问情就算是想嫁也没有人可以嫁了,不跟着自己走也不行。
想到就去做,云藏锋估算了一下,今天下雨,出了城门之后的路途就泥泞难行,何松涛的队伍像游街一样缓慢前行,现在估计离城门口已经不远了,加上拖着的种种彩礼之类,行进速度必然不快。
他一个人孑然一身,全力赶路的话,一定可以在城门口到西郊小村的路途中间拦截下迎亲队伍。想着想着,云藏锋的身体便动了,在雨中带起一蓬水雾。
迎亲队伍果然不出云藏锋所料,正好在城门口,出了城门口就是一条不怎么齐整的路了,晴天还好,到了雨天被雨水一浸泡就变得泥泞。
何松涛想要狠狠骂一句娘,不仅那个老媒婆跟他作对,就连老天爷也没有给他好脸色看,加上身上的衣物全部都被雨水打湿黏在身上,实在是让他难受得紧,别看何松涛骑着高头大马,其实心里窝火得很。
行至半途,拉着彩礼和结婚所用的东西的牛车车轮陷进了泥沼之中,何松涛更是心烦意乱,翻身下马就着手里的马鞭抽在牛的身上还有驱车人的身上。
一边抽打还一边骂着,总算让自己那颗焦躁不安的心安定了几分。
为了防止意外发生,何松涛请出了谢老道护卫迎亲队伍的安排,何家老爷子何经伦也欣然同意,并且承诺谢老道只要送好了这一趟,今后绝对不再麻烦他,谢老道被何家用救命之恩捆绑了这么些年,早就不想替何家做事了,自然答应,此刻他那一双如同鹰隼的眼睛正在四处巡视着,警惕危险的发生。
雨中,一柄长刀对着正在抽打下人的何松涛的脑袋砍去,银白色的刀刃将从天而降的雨滴纷纷击碎,沉重的长刀在雨中带起的水珠煞是好看,夹带着呼呼的风声看向它的目标。
被抽打的下人叫了一声:“少爷小心。”
紧接着一把将何松涛推开,那柄长刀就这样硬生生的从这位小哥的头颅劈了进去。何松涛被推倒在地,本来就粘在身上的新郎礼服更是沾上了一身的泥水,好在他反应并不慢,手脚并用的向着谢老道所在的地方爬过去,四周的人全部都反应过来,叫道:“有刺客,有刺客。”
云藏锋知道时间紧迫,如果让谢老道插手其中,必然就不会得手了。
何松涛爬得快,云藏锋的刀法更快,迎亲队伍中阻拦在他面前的都没有超过眨眼的功夫就倒在了地上,直到长刀将要降临何松涛的脖颈之上,一柄剑从天而降,挡住了长刀的锋锐。
谢老道的声音在大雨中响起:“怎么,云少侠也开始做起了这种偷袭行刺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