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郁华:……
她继续绷着,看向门口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孩子,小小圆圆的一个,两个原本滚溜圆的眼睛通红泛肿,已经哭得快脱水了。
她看着看着鼻子也忍不住一酸。
看孩子哭得起劲迟迟不动,巧冬难受得直催促:“小少爷!快过去啊!”
可祁榕已经委屈得停不下来了,双手双脚僵在原地,只能呆傻地看着眼前的娘亲
宋郁华不再等,面色一改之前的惨淡,急得跌跌撞撞地往前。
没两步就被地上的一把染血长剑绊倒,重重摔倒在地。
“娘亲!”
祁榕一下就慌了,立刻迈着小短腿跑过去。
宋郁华倒在地上,哪怕看不见,一触碰到小小软软的孩子,脸上立刻染起笑意。
“是榕儿!是娘亲的榕儿!”
祁榕被她猛地抱进怀里,瘪着嘴忍不住环抱住她。
他跑了一晚上,又哭了一晚上,早就筋疲力尽,此刻缩在宋郁华的怀里,整个人已经彻底脱了力。
宋郁华紧紧抱住他,抱了一会儿又忽然想到什么。
“榕儿!你怎么会来这里!”
她瞬间褪去喜色,换上惊慌,眼神惊恐地四处找人:“巧冬!巧冬!你在哪儿?!”
巧冬连忙擦了擦眼泪上前:“小姐,小姐我在这儿!”
情急之下,她又喊起了宋郁华未出嫁前的称呼。
宋郁华攥住她的手,立刻要把刚抱过心心念念的孩子交给她:“快!你快把榕儿送走!要是被太子看到,榕儿会没命的!御安也会没命的!”
巧冬看着她惊惧的模样,再也忍不住,呜咽着哭出声。
她家夫人还不知道外面发生了多惊天动地的一场祸事,可心里还是记挂着大人和小少爷。
她猜得没错!夫人不是心甘情愿跟着太子的!夫人肯定有苦衷!
她一定要告诉大人!
巧冬握住她的手,不忍心告诉她此刻的情状,情急之下,她撒了个小谎。
“夫人放心,奴婢是偷偷抱着小少爷过来的,太子……太子他眼下为政事所累,不会过来了。”
巧冬面上心疼,却带着恨意腹诽:来不了了!这辈子都来不了了!这杀千刀的太子!大人一刀剁了都便宜他了!若不是没有刀剑,巧冬我砍他个七八百刀!
【999】:Σ(っ°Д°;)っ
厉害了我的巧冬……
宋郁华显然一副精神长期紧绷的状态,听到这漏洞百出的话也没有起疑,只抱着祁榕的力道又加重了几分。
巧冬见状也松了口气。
她是个忠心耿耿的好丫头,不打扰母子俩团聚。
把染血的剑给扔了出去,给宋郁华倒上一杯热茶,又悄悄地关上门。
门口站了一会儿,定了定神,转头又雄赳赳气昂昂地给祁闻橼站岗去了。
多难之际,虽然没了太子,那个莲香四溢的女人可不能不防!
夫人可要快快缓过来!不要让那个虚伪的女人有可乘之机!
屋内祁榕已经从宋郁华怀里起来,缓过来后撅着嘴气鼓鼓地不看她。
宋郁华眼神失焦,顶着惨白的一张脸努力挤出一个笑:“榕儿,不想娘亲吗?”
祁榕别扭地看她一眼,垂下眼又瞥到她刚刚摔倒磕伤的手腕。
别扭了一会儿,还是捧起她的手,小口小口地吹气。
温温热热的触感传来,宋郁华眼眶一红,忍不住摸摸他的脑袋。
祁榕任由她摸,可一吹完,又转过身,故意不看她。
宋郁华柔声道:“榕儿生娘亲的气了吧?”
祁榕红着眼眶梗着脖子不应声。
“娘亲做错事情了,榕儿可不可以原谅娘亲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