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她妈没有死,她哥没有犯浑,她一直没有辍学坚持着学习舞蹈,现在她是不是也早就考上舞蹈学校继续深造了,再过两年,会不会也成为王娇那样的老师。。。。。。
如果她从小到大就是个不学无术的社会渣滓女混子,她也不会像现在这样不甘心,活得这么痛苦。
凭什么别人就可以有父母亲人遮风挡雨,她却要过早的承担起养家的重担,凭什么王娇可以光明正大爱慕易向荣,而她却连接受易向荣的表白都要思来想去,觉得自己配不上对方。
陶安宁过热的脑子和过冷的心,彻底撕裂开她隐忍的临界点,她垂下眼,盯着蹲在地上的老赵太太,突然毫无预兆的一脚踹翻了对方放在腿边的鸭蛋篮子,浑圆个大的鸭蛋顺着楼梯台阶骨碌碌滚落,啪叽摔的粉碎,蛋黄和蛋白混着破裂的蛋壳迸溅的到处都是。
陶康康吓了一跳,慌张叫道:“姑姑!”
陶安宁按着家里大门,对着陶康康命令:“康康,你在屋里呆着,不许出来!”说完,啪一声把大门推上。
老赵太太看着满地狼藉,腿一软,直接坐倒在地上,扯嗓子尖叫:“你敢砸我的鸭蛋!我和你拼了!”
陶安宁打从五年前进了公馆,什么场面没经历过,她根本就不把这小老太太放在眼里,当场冷笑一声,用上了十分的尖酸刻薄:“老不死的,你给我听着!我以前是看在你黄土都快埋到天灵盖,没几年好活的份上不跟你计较,以后你要是再敢跟我嘚瑟,小心我一把火烧了你家房子!”
老赵太太也不是一般善茬,被陶安宁指着鼻子骂了一顿,立马拿出了老一辈农村妇女的看家本事,撒泼打滚骂祖宗,所有绝活都用上了,毫不示弱的跟陶安宁对骂:“来啊!你烧啊!有本事你烧死我,等我死了,我天天晚上回来趴窗缝看你!你个小兔崽·子!你个没老没少的混账东西!你有爹生没妈养!你在外面当鸡卖贱,也就能欺负欺负我老婆子!哎呦!快点来人啊,给我评评理哟!”
陶安宁居高临下的看着老赵太太,目光阴鸷的攫住老赵太太浑浊的视线,她今天没有化妆,脸上少了那一层面具似的装扮,反而彻底暴露出她眉眼间那股终年笼罩的不甘和阴郁的戾气。
老赵太太几乎是本能的瑟缩了一下,然后很快回过神来,彪悍的叫骂道:“打人啦!放火啦!小兔崽·子欺负老太。。。。。。”
老赵太太的声音卡在了嗓子眼里,半个字都发不出来,戛然而止,因为陶安宁突然扑向她,双手紧紧的掐住了她的脖子。
当掌心按住老赵太太皮肤松弛皱纹丛生的脖子时,陶安宁心里那股压抑了太久的愤懑阴郁全数爆发出来,她心里血气一阵翻涌,在这一刻,她是真的想要掐死这个引爆她所有负面情绪的死老太太。
一切都发生在一瞬间,老赵太太绝对是连惊带吓被捏的喘不上来气,眼看着开始翻白眼,吐舌头,就在这时,楼下传来脚步声,那人走的极快,一路似乎是一步两个台阶跑上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