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房子的事情基本上落实完毕,陶安宁每天忙碌着勤练基本功,等待即将到来的新工作报到日。王祈亮这边也没闲着,王副局已经整整失联了十一天,这人分明就是出事了。
王祈亮决定溜回省城,只为了去偷瞄一眼王副局,确定这人现在到底是个怎么样的情况。
临行前,他特意联系上邵刚,跟这人碰头见了一面。
邵刚一袭警服皱皱巴巴套在身上,半长不短的头发支楞八翘极不服帖,从分局大院里晃悠着出来时,带着一股子看门老大爷熬夜执勤后的懒散和憔悴。
王祈亮挑眉一瞧,邵刚手指夹着烟,手里拎着一个塑料袋,不知道里面装的什么,这人大大方方从正门走出来,对着他一招手,熟门熟路领着他直奔着东街前行,拐过两个道口,横行一条马路后,钻进了一家马路边上的早餐铺子。
铺子不大点,却是个套间格局,外间有柜台,摆了一溜的各式早餐,里间放了四套桌椅。
王祈亮他们过来的时间,刚好不当不正,铺子里除了他们就剩下一个收钱的小老板了。
邵刚自己端了一碗鸡蛋糕,一屉牛肉圆葱小笼包,示意王祈亮吃什么自己拿,王祈亮随手拿了杯热牛奶,跟着邵刚走到空位置坐下。
邵刚掰开筷子夹了个包子塞嘴里,嚼吧两下咽进肚,开口说道:“老王的事情,我帮着打听过了,他的确是受了伤,年二十九那天晚上,在他住的小区里被人抡了顿闷棍,皮外伤不严重。”
王祈亮当时脸色都变了,紧张问道:“谁干的?王叔真的不严重?伤哪了?这么多天一直住院呢?”
王祈亮一颗心都揪起来了,别人不知道,他门清,就王副局那外强中干的身板根本扛不住两下。这人年轻时玩命加班办案子,从来不爱惜身体,现在上了岁数,五脏六腑基本上没有好的的地方,胃一饿就疼,肝嫩的像卤水豆腐,摔一下,弄不好得都震成两半。
邵刚伸手把拎着的袋子递给王祈亮:“这里面是茶叶,你王叔就好这一口,正好你过去帮我捎给他。”
王祈亮接过来,打开看了一眼,两个铁罐头盒,上面印着古色古香的纹路,正是王副局平日里常泡着喝的那种茶叶。
邵刚又从口袋里摸出一张纸条推到王祈亮面前:“这个范芳芳是我一手带出来的,人很可靠,现在是省局档案科的科长。这上面是她的联系方式和家庭住址,你到时候有什么需要直接和她联系就行,我已经提前打过招呼了。”
王祈亮没和邵刚说谢谢,闷头几口喝光牛奶,一抹嘴,说道:“那我先走了。”
邵刚点了点头:“万事小心,平安回来。”
王祈亮答应一声,起身扭头就走。
邵刚盯着王祈亮的背影,目光之中带着几分欣赏的赞誉,这么好的苗子,当初怎么就失之交臂了呢,实在是太可惜了。
王祈亮匆匆赶回家中,换了鞋,脱了衣服,这才凑到沙发边上,挤着陶安宁一起坐下。他眼珠子乱转,跟陶安宁提起自己打算去省城的事情。
“刘哥他老丈母娘不是去世了么,他刚给我打电话,说是要回乡迁坟,让我跟着一块过去搭把手。”王祈亮说的一本正经。一边目光从睫毛缝里仔细盯着陶安宁的表情,一边在心里默默跟老刘道歉,毕竟他一句话就把人家老丈母娘好端端给迁坟了。
陶安宁先是一愣,随后皱眉道:“他这人怎么这么不见外啊!他老丈母娘迁坟,他们自己家亲戚就搭手干呗,干嘛叫你一外人啊?”
王祈亮说:“刘哥嫂子家没两个亲戚,他这头的家人又都脱不开身,这才求到我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