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林立大笑,继续道,
“计策虽无,但吾有远见之能。不出三日,定能取下这潼关,东进长安,迎奉天子!”
三日?法正皱眉思索,这山地之间,雄关之上,一无大河,二无树林,正面强攻更是事倍功半。却不知主公哪里的自信。
林立也没有丝毫解答的意思,眼看天色将晚,便悠悠的骑着马往函谷关而回。
一时无言。
......
长安城内,献帝行宫。
距离上次郭汜的毒打已过去不少时日,但献帝依然气息奄奄的躺在龙榻上,身边竟只有初立的皇后伏寿在照顾。
“陛下...”伏寿小心的给献帝涂抹伤药,看着那一道道纵横的鞭痕和旁边绽开的血肉,心中难过,哽咽着轻声呼唤。
“呵呵,皇后不必忧心。朕自有天神护佑,这点小伤尚且无碍。”此时的献帝只有十四岁。但生在帝王家,又遇上如此糟糕景象的他,心智早熟,并不比寻常少年。
这一番话虽是劝慰自己的皇后,但何尝不是刘协对自己的安慰。汉室衰微,先是董卓,后是李郭,哪有人将自己还当做一国之君。但身为帝王,岂能久居人下?只是自己年轻式微,手下无权,振兴汉室还要待日后勉力。所以,哪能轻易便死在这里。
“皇后,陛下可曾醒来?”空荡的行宫中,突有哒哒脚步声传来,帝后二人都是心中一紧,大气都不敢喘。
那人脚步轻快,很快便走了进来,却原来是董贵人之父董承。
“原来是董爱卿。天色已晚,不知爱卿所为何事。”献帝心中一松,却好奇这董承为何突然过来。
“老臣参加陛下。”董承虽为献帝国舅,却依然见面行礼,待献帝示意其免礼后,方才起身。
“陛下,臣妾告退。”伏寿是个聪明女子,心知这时候董承过来,定是有要事相商,当下便告退离开。
“此处,只有你我二人,爱卿有何事,不妨直言。”
“陛下,老臣乃是有一大喜事来报。州刺史林立发檄文邀得盟军后,已于潼关外大破李贼军队,想来不日便可攻入长安,还我大汉朗朗乾坤!”
“当真如此?”汉帝闻言喜得一个机灵便要坐直,却不想牵动身上伤口,顿时痛的冷汗直冒,却紧咬嘴唇,不肯发出痛声。
“千真万确!老臣特来禀报,望陛下忍辱负重,再等候些许日子。”董承有意上前搀扶,但唯恐举止僭越,所以只是低头不看,待献帝缓缓躺下后,方才继续道。
忍辱负重。汉献帝直直的看着床铺顶端的锦帐,心中冷笑。自己这十四年,不基本如此吗。
“有劳爱卿。但长安之外,尚有潼关之险,朕恐那林刺史短期内,难竟全功。”
董承轻笑道:
“陛下放心,老臣此前与都尉杨奉悄悄向匈奴左贤王借得数千骑兵。只待时候一到,便可突袭潼关,到时打开关卡,林刺史的大军便可长驱直取长安。”
汉献帝转过头看着这苦心谋划的国舅,感慨道:
“有劳丈人费心了。待朕得权后,必以三公之位相待。”却是连称呼都改了。
“此老臣本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