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水!”
李秉半醒未醒的喊了两句,伏在床边的安子连忙倒了杯水,又扶李秉起身。
“秉儿哥,你可算醒了!”
“我这是怎么了?”李秉看着自己双手缠着白色布带,被安子喂完水后,又道:“再来一杯。”
“你什么都不记得了?”安子小心伺候,扶他坐起身,生怕李秉又弄疼手上的伤。
“我只记得我昨晚燥热的难受,然后看见你进门。”李秉又喝完一杯水,忽然意识到什么,眼睛瞪的老大,盯着安子:“天呐!我不会把你……把你那啥了吧!”
“你在说什么呐!”安子啼笑皆非:“昨天晚上你差点把我给杀了,你看!”安子解开衣领,把胸口给李秉看:“你看,这一大片都紫青了。你这一脚踹可真狠呐!”
安子把整个事情的从头到尾说给李秉。
李秉也大惊:“怪不得我浑身疼的厉害,也不知道昨天晚上,我到底使了多大的劲。”
事情到了这地步,李秉和安子都察觉出不对来。李秉思虑良久,淡淡道:“安子,照你的描述,有没有觉得我昨天的样子,特别像一个人?”
“你是说那个找我盗取《阳月剑诀》,后来又传了你一成功力的那个前辈吧!”两人都在不同时候见过孙无亦作时的样子,安子见过他杀云起宗弟子的样子,而李秉也在嘉州夫子庙见过孙无亦满脸血丝的恐怖面容。
“不是孙前辈传给你的内力有问题吧。难道他要害你!”安子话刚说出口,立马摇头:”也不对,他功夫那么高,要害你,还需要用这手段吗?”
李秉浑身疼,经脉也胀的难受,稍微想点事情,就觉得太阳穴疼的厉害:“算了,先不想这么事情了。盈澜儿和姜崇景呢?他们还好吗?”
安子扶李秉再次躺下歇息:“他们还好,没怎么受伤。今天是‘药毒之争’的日子。昨天那个傅掌门为了救你,耗损了内力,姜大哥怕到时候有点什么情况,去给千花杏坊助拳了。澜儿姐姐照顾着清语姑娘呢。”
安子帮忙掖掖被子:“其他人,也都去前院了。算着时辰,那些毒学派的人,应该也差不多要来了。”
今日有事忙,千花杏坊的午饭早早开过。不到正午,这大草原上的月亮湖就热闹了起来。
来的一共有五路人马,其中四路人马的服饰统一且各有特色,极易分辨清楚。另外一路人马就驳杂些,服饰从天南到地北不说,连年纪都要长些。
千花杏坊的弟子分列在门口两边,将这五路人马一一迎进坊里,先去“香阁”,祭拜过了三皇祖师的泥像。
所谓三皇祖师,正是伏羲、神农、和轩辕。三位远古皇帝被认为是青苗一脉的起始。不论药学毒学,都以这三位为尊。
每个门派的弟子由掌门领着,恭恭敬敬的在三皇祖师的泥像前,行了三跪九拜的大礼之后,才被引至正院。只见药学派的另外四派也早已分列整齐,偌大的正院一时间竟被这形形色色的人挤得满满当当。
众人站定,气氛严肃,居然没有任何一人出声,庭院里安静的只能听见溪水淙淙之声。
“岑坊主,多年不见,你倒是越活越年轻了啊!恭喜恭喜。”说话的这人一脸笑意,丝毫不像是来上门找场子的。这人正是“幽州·北寒幽庭”的掌门“萧何才”,也是这次“毒学”一边的话事人。
“萧掌门也别来无恙。“岑坊主略作停顿,瞥了一眼对面前排几人:“萧掌门来的帖子上原本是有五派人马前来。怎么没瞧见‘襄平·极乐殿’的邹长门?倒是这几位,恕我眼拙,这几位同仁好像不曾见过,还请萧掌门介绍一二。”
“哦。恕萧某唐突了,这几位都不是我青苗一脉的人。他们都是听说了这次药毒之争的其他掌门,只是前来做个见证。怕到时候有人赌输了不认账,不肯讲青苗一脉的圣物——《黄帝内经》的正本交出来。”
说罢,萧何才诡谲一笑,走到那三人见证掌门前,一一介绍。
他看了一眼已经急不可耐的‘灵枢派’郑掌门,又道:“极乐殿的邹长门听闻郑掌门近日武功大进,他之前和郑掌门四次交手又都没有占到便宜。既然如此,他还来这里做什么,索性就不来了。”
郑掌门一脸怒气,从人群中站出来:“神农谷昔时定下弟子考较规则,有‘行功’‘植药’‘问针’‘炼丹’‘论经’五项。如果邹长门不来,那‘行功’一项,由谁来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