锤身飞出,在空中划出两圈弧线,正巧从李秉身前掠过。
李秉抓起桌边剑鞘,手腕抖了一个剑花,剑柄挂住流星锤的铁索,暗使一股巧劲,将锤身带偏。
流星锤失了准星,砸在酒楼的柱上,半个锤头都嵌入其中,要是这一锤刚才砸在三个混混的脑袋上,这三人哪还能点活路?
不过阿跌颜本意也是想逼李秉出手,否则以他的本事,要杀着四人,还不是砍瓜切菜一般?
那三个混混见情况不妙,看了一眼酒楼掌柜,抬起自己的老大,跌跌撞撞像丢了魂一样,夺门而出,混入人群中,消失不见。店小二蹲在账柜后面,大气也不敢出。掌柜的看着要坏事,悄悄从后门溜出,连忙赶去找差役求援。
刚才躲在一边围观的人,看着这下真的下狠手,也不敢再久待,上楼的上楼,出门的出门,整个酒楼大堂,顷刻间就只剩下李秉三人和阿跌颜而已。
“兄台,这下手是不是太重了些?”人命关天,李秉看他如此狠辣,加之刚才这人又轻薄盈澜儿,已经动了怒气。
“重吗?”阿跌颜略带把玩意味的一笑:“更重的还在后面呢!”说罢,双手比出架势,正是醉拳的模样。
李秉也一手抽剑出来:“看来你是存心找事!”他刚一出手,又觉出不对来。一招“星行夜归”才起了势,又连忙停下。这劳什子《阳月剑诀》是不敢再用了,当下两式“李家剑法”迎头而上。
话说这没了浑厚的内功,李家剑法原本也只是一个入门剑招,浅陋粗薄。李秉攻了十来招,连阿跌颜的边都没摸到。
阿跌颜原本也是想探探他的底,结果这李家剑法一露出来,他心里更多了几分嘲弄意味,也不还击,只靠着灵活的身法,将李秉戏耍一番。
李秉又几招下去,依旧不中,反是越打越急,招式更乱。
盈澜儿看着李秉处于下风,解下腰间软鞭,一记猛抽。
“啪!”
鞭尾落地,一声脆响。盈澜儿借着这力道回身又是横扫一鞭,配合着李秉的攻势,让阿跌颜避无可避。
这鹰尊者也是厉害,瞧着已无退路,反而迎着李秉的剑招而上,左手虎口轻轻含住剑尖,灵活一步,走到剑身一侧,右手猛的推出,一股内劲从掌中喷薄而出,轻而易举将李秉的铁剑震断。
这剑原本就是安子在子午宗期间锻出的最好一把剑,论品质还不到正七品剑,只是勉强可用罢了。
阿跌颜随手将这剑尖当做暗器掷出,李秉用断剑一挡,将剑尖弹开。
“噌!”两剑相撞,擦出一道火光来。
鹰尊者原本可以借着这股机会,连攻李秉。不过他并不着急出狠手,一个闪步,又退回来。
还不及变招,又听着背后鼓起呼呼风声,也不回头,右手往背后一抓,正好握住盈澜儿的皮鞭,猛地一拽,竟然将盈澜儿拽飞,摔在地上。
李秉现在更加生气,握着半截断剑,左步踩凳,右步上桌,高高跃起,便是一招猛劈,恍如万钧之势——正是阳月剑诀的“河倾月落”!
“我要你死!”怒气上头,李秉哪里还管的了那许多。虽然还没有内力,但这剑法上的差距却立刻体现了出来。
阿跌颜看着剑法变了气势,三两步退开,冷笑一声:“这才有点意思!”
一招未完,李秉跟上阿跌颜的步伐,对胸便是一剑,由下至上,反手斜刺,正是“对月行樽”。
阿跌颜刚要循着旧法去抓这半截剑身,一出手便发现这剑法的气势比之前强的可不是一星半点,若是徒手去抓,说不定要把自己的手掌也送进去,当下变招去击他手腕。
李秉身体前倾,两招打出气势,又是横剑一斩,身形飘逸,以攻待守,便是“朗月清风”。
两人都是攻势,生面硬碰。阿跌颜再次使出他那鬼魅身法,躲开剑招。李秉也忽的用剑柄在手里转个圈,改成反手握剑,收臂回刺。
“搂云逮月!”
这月四剑一气喝成,不仅打出压制了鹰尊者的气势,连李秉也觉出畅快来。精妙剑法的招式衔接,果然不是粗浅的李家剑法可比。
刚才还略有轻蔑的阿跌颜,这四个回合斗下来,也不敢怠慢,重新正了正身形,双手假握酒樽,正是醉拳的起势。
他有意藏着自己的本家“鹰击长空”的爪功,只用醉拳来斗敌。
“小子!接下来,我可不留手了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