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左一右,一白一棕,两匹高头大马并行,穿过丽人市熙熙攘攘的街道。
既然体内的真气的弊端已经被解决,李秉总算可以放手去做点想做的事情。
眼下,不论是要跟着日麦去巴蜀去大白石羌,还是追去安西帮助父亲平乱,都不是最要紧的。
韩临渊因为自己的事情遇险,不知所踪;安子不辞而别,音讯全无,这两者才是选在李秉心中的石头。
李秉最初的想法:融教高调现身长安,惹出蚩尾应虺和香积寺风波,日麦必定要回木部隐修会善后,自己先去找韩临渊和安子,稍后再去巴蜀回合。
不过日麦却“道”:这本是金部隐修会的事情,自有他人善后,木部无需过度介入。日麦只有一个任务,就是护送李秉去大白石羌,在这之前,都可以跟着他。
这下正好遂了李秉的心意,一番梳洗整顿后便前往非派,不知这几日是否有韩临渊的消息传回。
两人出门时,御马疾行,真气烦恼解决后,这久违的无拘无束,让李秉更觉快意洒脱。
可到了丽人市附近,马匹的速度又慢了下来,只因李秉脑海里,一遍又一遍的闪过,早上和蓷之逐的谈话。
原本觉得是寻常闲聊,不过仔细体味,似乎其中另有深意。
且说,早些时候,李秉无心一剑,将客房轰塌,蓷之逐捡回一条命。李秉心中有愧,连忙上前寒暄安抚。
“实在对不住,刚才在练功,一时间没有收住!”
蓷之逐看来人不是仇家,也镇定下来。他生来胆小,说话唯唯诺诺:“无妨,无妨。世子殿下……好……好功夫啊。”
两人共同瞅一眼背后的废墟,都觉尴尬,李秉也懒得解释,岔开话题道:
“蓷兄弟,衣衫整齐,这么早,就要出门吗?”
“不是起的早,是还未睡。昨夜夜观天象,在房间里推演的入迷,不知不觉已到清晨。”
“哦?”李秉差点忘了蓷之逐是蓷蒙的孙子,从小学习“观星”的本事,不禁问到:“何等星象能让蓷兄弟如此入迷?彻夜推演,可有结果?”
蓷之逐似笑非笑,面色略难堪:“呵……才刚刚算出今日有劫难,如果不小心处置,恐怕我小命不保。”他瞥一眼废墟:“还好,还好……总算过去了。”
李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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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他说破,瞧一眼变成废墟的客房,也觉好笑。
此时,府里的下人们瞧着动静,早已经围了一圈。李秉对着管家道:“张管事,别让蓷兄弟住在客厢了,那边冷清,也没人照顾。你在我院里给他收拾一间吧。”
他又指了指满地的废石头断砖,说话的声音很是和气:“练功一时失手,你们也收拾收拾!”
他看着蓷之逐,不知怎么的,想起来安子来。两人年级相仿,个头胖瘦都差不多,只不过安子精明干练,皮肤黝黑。蓷之逐羸弱,皮肤白皙。
王府里一切都有规制,以前蓷之逐是个来避难的寻常宾客,现在成了世子的贵客,吃穿用度都有世子院里的下人照料,自然比之前好了不少。蓷蒙因为李秉身亡,李秉觉得若是能帮衬蓷之逐一下,总是好的。
蓷之逐道了谢,李秉告辞离开,缺被他叫住。
“世子殿下……”
李秉回头,蓷之逐却欲言又止,思索半天措辞,未敢直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