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月见夏极一副不以为然的目光。
咬着嘴唇,地下了头,转身走了几步,忍不住又道:“天色未明,便登山,炎炎吃不了这种苦...大佬,要么让天色亮了再去吧,以前那什么上仙也是这么要求的。”
她话音刚落,整个人便感到一股极强的力量撞击在她柔软的腹部。
剧痛传来。
旋即,她倒飞出去,撞击在身后的巨树上,灰尘散去,她耷拉着头坐在树下,嘴边流出了两条血线。
“没有下次了。”武当掌教的声音远远传来,灌入江南月耳中。
扎着逗猫辫的少女眼神黯淡,轻轻吐气,强忍着从腹部传入五脏六腑的疼痛,以及那平静到近乎恐怖的声音,恭敬回应了一句:“是。”
当她返回晴照峰时,小心的推门而入。
屋内的炎炎和景香应该已经熟睡了。
她不想惊动两人,更不想被两人看到自己此时的模样。
但刚掩上门,一个稚嫩的声音却突然在她身后响起。
“月姨,你怎么啦?”可爱的小孩正站在院里,月色里,江南月面如金纸,苍白憔悴的很。
夏极的这一击,虽然留了情,但却也不是江南月可以承受的。
江南月疲惫的一笑,然后整个人扑倒在院落里。
次日,清晨。
武当的悬崖,快两岁的孩子愤怒地对着静坐的男人哭闹。
“坏人!坏人!”
“为什么打月姨?”
“月姨一定是为我求情,你为什么打她!”
夏炎虽然还不过是个娃娃,但是生长极快,看起来竟如四五岁男童的模样,而头发倒梳,扎了个可爱的小细辫,拖在身后。
此时随着他发泄式的大吼大叫,而晃动着。
夏极盘膝而立,眺望远处云海重重,弧月长刀放在膝上,雪白掌教长袍烈烈作响,如惊涛拍岸而卷起的那千堆雪。
自家外甥的愤怒并没有让他丝微的情绪波动。
他只是摇了摇头:“如果不是你怕苦为难,你月姨何必为你求情?
说到底,还是因为你太废了。废到连她都不相信你可以坚持,所以才会偷偷来找我,希望可以为你减负。”
夏炎顿时愣了下来。
夏极继续道:“可是我不会为你减负的,不管你懂不懂,我都会把你当做大人一样对待。
你是我姐姐的儿子,也是我的外甥,我希望的...是你可以站到这片大陆的巅峰,而不是在一隅之地,作孩童姿态撒娇耍泼。”
夏炎想了想,艰难的组织着语言,进行反驳道:“可是...很多小道童,他们都还在玩呢。他们都比我大。”
夏极摇摇头道:“你们不一样。”
说完之后,就不再解释。
而留下夏炎静立在风中。
这小小的娃,第一次感受到了伤感的情绪,这情绪从灵魂深处奔袭而来,让他无所适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