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千易微微一怔,心想:“岛国同谁打仗去?”
段文兴也跟着问道:“远山先生,贵国比起我大理来如何?”
远山皱了眉头道:“大理,没去过,不知道。”
大理国地处滇南,远山虽常年来往汉地,但若不是这次遇到了段文兴,恐也难知世上还有大理这样一个国家。听到这话,段文兴不由一阵失望,这两日他虽与远山结伴,但交流却很少,远山虽带着几名仆从,却也瞧出什么异样来。
这时苏千易又问道:“那远山先生,你买这么多锦缎回去,又卖给谁呢?”
远山似乎不知该如何具体回答这个问题,半晌后,才说道:“隔着大海,有危险,买的多,赚的多,慢慢卖。”
他说的虽然模糊,但苏千易大体听明白了,远山不比段文兴,可以随时自陆路往返,想要前往扶桑,必须乘船不可,他听说过出海是一件十分凶险的事情,纵使再坚固的大船也有沉没的可能。
借此他们三人又聊了一阵海上之事,远山虽然往往词不达意,苏千易却听的尽兴,他生在山城,长在山城,家里虽然供他读书,可苏翁却不许他求取功名。
说来这也是一桩怪事,天下士子,寒窗苦读,无不是为了走向仕途,朝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好以此光宗耀祖,唯独苏翁让他读书,为了读而读。
苏千易自然不敢违背老祖教训,可每日听闻同窗宣扬志向,他又不禁羡慕,此时听远山与段文兴讲起异国风情,更加心生向往。
他忽想:“天大地大,真不知老祖宗他为何非让我守着这区区宜兴?”
三人足足吃喝聊了半个时辰,菜尽酒空时,苏千易见天色尚早,还不尽兴,想留二人去瓦市里转一转,他是少年人玩性大,可远山二人却起了乏意,要回住处歇下。
苏千易见状倒也不好再留他们,只觉得十分羡慕。
待他们走后,他在心下暗道:“不知何时我也能像这两位先生一般自由自在。”
他尚不尽兴,又自己喝了三杯酒,只听得楼梯上脚步声响,走上两人来。
前面一人气宇轩昂,是个英俊郎君,第二人却身着淡绿色袈裟,竟是个番僧。
见那郎君环首四顾,像是在寻找僻静之处,苏千易连忙起身喊道:“大侠,你也来了!”
“是你?”那郎君闻音看向他,眼神中顿时满是玩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