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山岩被囚禁在金州城原副都统衙门的一间厢房里,这里有烧得暖暖的炕,比起他那些在服苦役的手下这里的条件不知道好了多少倍。昨天他获准参加了乃木希典的葬礼,一副薄皮棺材,草草地就掩埋了。这个几个月前和他一起接受明治天皇接见,赋诗明志的日本陆军英才,就这样被葬在了异国的乱坟岗中。周围都是和他一起来偷袭三十里堡的士兵冰冷的尸体,他们连张草席都没有,甚至都不是自己睡一个坟冢。
想想乃木希典数月前的意气风发,大山岩不免心生兔死狐悲的哀伤。为了保住这几千士兵的性命,他做出了投降的选择。自己的下场也许会比乃木君更惨吧,起码他是为国捐躯了,日后会在神社里享用香火,我呢?一个降将,会被人们终生唾弃的吧。
“大将阁下,怎么情绪不是很好啊?为今后您在军队的前途担忧吗?”赵之一在卫兵的簇拥下走进了这个囚禁大山岩的厢房。
“指挥官阁下,噢,或者,我应该称呼您王子殿下更为合适吧。您也是熟知东方文化的,一个投降过的将军,在黄种人的世界里,还能有什么前途吗?”大山岩用英语说道。
大山岩可不是山县有朋那种土包子,他留过洋,娶的第二任妻子是詹天佑的同学,嗯,那个修铁路的詹天佑。据说她大学的成绩一直是压着詹工程师的。大山岩和他第二任妻子结婚时,请柬是他自己新手写的,用的是法文。
“大将阁下,军中只有官兵,没有王子。”赵之一用英文回答道,他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自己所谓的王子身份。
“我们大宋流行一个词:洗白。和它意思相近的一个成语叫众口铄金。你所谓的污点,经过一系列的操作之后,也许就会变成亮点。哈哈哈,多有趣的事情啊,不是吗?”赵之一继续说道。
“指挥官阁下,您是什么意思?”大山岩不是很明白赵之一说的这些话背后的意思。
“我们和大英帝国有共识,日本和满清的这场战争必须打下去。当然了出了这么一档事后,我们是不会让那些脑子不清醒的日本人掌握军权的了。我发现您是个脑子清醒的人,也许由您来继续指挥这场和满清战争,是符合大宋的利益的。”说着赵之一掏出了一根雪茄给大山岩递了过去。
什么叫列强的派头?这就是列强的派头啊!不仅要揍你,揍完了还让你继续给他打工。让你继续打工就算了,还特么指定专人来提供服务。让我继续指挥第二军吗?大宋有能力影响日本陆军的人事安排吗?还有所谓的洗白是怎么个洗法,难道要把我这个耻辱的投降派描绘成英雄吗?大山岩心里十分纳闷。
不过,有一点大山岩是很清楚的,大宋对于击败日军的这次反扑是很有信心的,人家现在关心的根本不是怎么打败日本海陆两军的事情,人家已经着眼于不久以后继续开打的日清战争了。连舰队都没来,就在辽东半岛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了,果然是真列强啊!
在赵之一和大山岩吹牛-逼的时候,赵朗带着人开始给受损的ac-130u做全面的检测了。这群原本应该在飞机上熟悉装备的准实习生,就像家里的熊孩子一样,一不留神就能给你捅出个大窟窿来。
“按手册上的数据来看,机身机构没有受损,应该还能飞。那门105炮的那个专用后座装置彻底废了,假如导演组今后不传送更换的配件过来,十年之内,我看不到它能在飞机上开火的希望了。”赵朗给105炮判了死缓。
“那门25mm平衡者加特林机炮呢?也全废了吗?”郝大建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