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偌将这晚时间预留下来,一位同事生日,邀她晚上去聚会,她也婉拒了。
早上吃出门前6淮深本来想让江偌不开车,下班后过来接她,但她在城东,博6在城中心,而6家在城南,6淮深来接她会绕很远,而且晚高峰还堵车,最终还是决定各自开车直接过去。
江偌下午又接到6淮深的电话,吃饭的地点临时改到了东江。
江偌初初两次去6家,穿的都是工作装,虽然不是死板的黑灰套装,但比起6家诸位精心装扮的女性,显得随意了些,后来再去,她都会换身不那么隆重但颜色和细节精致的衣服,以免换来换去,衣服最好既能适应工作场合,又适合家宴。
因此选择范围就小了很多,但一定要突出一个主题,端庄。
结果临时改了地方,江偌想想那地方的氛围,还是换上了备用的用于应酬的连衣裙,把后备箱的金属细高跟和手包拿出来,下车时换上。
去往市中心的每条路这个时候都很堵,江偌过去的一路上,眼见着天幕如被打翻的墨水渐渐浸黑,华灯初上,车道两侧辉煌如昼,一个小时过去了,她还被堵在路上!
6淮深打了通电话问在哪儿了,说完又叫她专心开车,不要赶,之后便没再打来。
江偌到地方的时候都快七点半,她有预感会被6终南翻白眼,不过她竟然还不是最晚的。
6清时一家四口,还有6重6缄都还没来。
但是6终南还是给了她一个白眼,这就是纯属看她不顺眼了。
江偌也是有骨气的,一视同仁地朝6终南和各位长辈打过招呼,也没跟他多说一句,安静跟6淮深坐在一起。
然6淮深正坐在老爷子旁边,江偌来了之后,他也很少再接老爷子的茬。
6终南斜眼用余光看着6淮深对江偌嘘寒问暖,心里头都气死了,只好转头去跟6甚憬说话。
现6甚憬也在看江偌。
江偌无意间抬头,撞上对方的目光,只是互相含笑点了个头,客气客气。
自打进门起,江偌就注意到了老爷子左手边那人,一身深蓝色西装,五官清隽,谈吐举止温和谦逊。
看着6甚憬的脸,江偌脑中关于这人的印象逐渐清晰了起来,只是和她印象里有了差别,他好像清瘦了许多,而且是……坐在轮椅上。
6终南问6甚憬:“怎么了?”
6甚憬笑了笑:“就是觉得好像过了很久,上一次见江偌,她好像才十几岁。”
6终南哼了声:“转眼那十几岁的丫头成了你嫂子。”
6终南并没有刻意放轻音量,6淮深和江偌都听见了。
6淮深气定神闲地坐着,笑得像长兄那般和善:“这有什么,说不定弟妹现在刚上初中。”
江偌心里迅算了算,6甚憬比6淮深小几个月,那也一样在往三十三的路上了。
刚上初中的话,差……差二十岁??
江偌笑得端庄温婉,桌下,她交叠着腿,用高跟鞋鞋尖在6淮深腿上踢了一脚。
6甚憬依旧是笑:“确实,感情这种事情说不准,不然你跟舟蔓也……”
他话没说完,意识到这话说得不合时宜,立时停住,一笑掩饰尴尬。
6淮深面不改色,眼神了漠了下来。
两人其实互相都看不顺眼,眼神的交汇都是变相的针锋相对,只不过6淮深是把不屑写在脸上,锋芒凛然,冷漠张狂,他瞧不上6甚憬,跟瞧不上常宛一个道理。6甚憬则一如既往地喜好旁敲侧击地刺6淮深。
这话让江偌也尴尬,笑容不由淡了下来,转开目光看向门口,这时候6清时一家四口才姗姗来迟,6重6缄跟他们在门口遇上,也一起上来了。
因为6清时出轨那事,老爷子对他很不待见,以他为,把晚来的都训了一通,“面子可真大,我这个老头子喊你们来吃顿饭都要三催四请,我还真担心你们堵车堵到明天早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