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炎霆盯着郁逸明发来的资料看了很久。

那些资料没有说江秀禾是怎样下毒的。

但是前前后后串联起来，江秀禾显然是这件事情的关键。

那几经辗转汇入荣鼎楼的钱，像是一条蛇，一下子咬住了厉炎霆的心。

毒液慢慢释放，麻痹了心脏，停止跳动。

厉炎霆缓缓地闭上眼睛，他整个人看上去似乎十分镇定。

但是下一刻，他就突然暴起，将电脑仍在地上砸了个稀巴烂。

但这样似乎还不足以发泄，他还用力踩了好几脚。把电脑的碎片踢到了门边。

很久之后，厉炎霆才双手撑着办公桌，大口地喘息着平定下来。

冷汗顺着他的额角滴落，一向矜贵的人，此刻却也显出了几分狼狈。

厉炎霆一直呆在自己的办公室内，期间夏小野有打过他的电话，但是他没有接。

那包烟已经空了，办公室内弥漫着烟草味。

厉炎霆坐在沙发上，右手支着鼻梁与眉心处，仿佛雕塑一样，久久不动。

直到夜色降临，陆丰实在有些担心，冒着被责怪的危险，推开了办公室的门。

办公室没有开灯。陆丰还以为厉炎霆已经不在了。

但是空气中呛人的烟草味，还是提醒着陆丰，今天厉炎霆的不同寻常。

“主人……”

终于，当陆丰的眼睛适应了一点之后，借助着落地窗外的霓虹，才看清坐在沙发上的厉炎霆。

陆丰快步走过去，站在厉炎霆身侧，关切地问道：“主人，出什么事了？”

厉炎霆松开手，看了陆丰一眼。

那是一种何等绝望的眼神，像是被海水冷却的岩浆，分明是炽热，可已经再也无法动弹。

厉炎霆张了张口，但是却没有听到他说一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