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慈为了胜利,可以毫不犹豫的以身犯险,但是对于家人,却不愿意让他们受到伤害。
这也是当初,他没想着咸鱼,而是振臂一呼将京城的一切力量团结起来抵抗入侵的原因。
此去辽东之后,京城的事情便已经管不了更多了。
朱慈保卫京师从来都不是为了保卫这座城池本身,而是护卫家人。
在山东光复之后,在后路已经充足之后,朱慈当然不会固执的把京城的得失看的非常重要。
重要的是……家人的安危,仅此而已。
所以在京城阻击鞑清延缓其南下的同时,将家人送去山东避难肯定是需要的!
再不济还可以让他们跑去更南边的地方,总之……鞑清的战略纵身远远比不过大明,总之在面对鞑清这个强敌是,务必要发挥出朱慈目前所掌握的全部优势。
反正先怼死鞑子再说,至于南边那边的小喽喽们,哪怕会闹事……也根本无法和鞑子的威胁相提并论。
这也是为何……朱慈的决策是,安内必先攘外!
……
偌大的仁寿宫……
崇祯早已等候在了里面,似乎是从外面听到了消息。
又似乎是觉察到了什么,他此时正带着一股笑容,望向屏退了众人的朱慈。
朱慈步入正殿之中。
周围没有其他人,父与子的相见。
崇祯竟是的盘膝直接坐在地上。
从皇帝的宝座上退下,差不多一个多月了,崇祯的气色却是好上许多。
相比与此……原本就不怎么强壮的朱慈,在连日的劳苦下消瘦了很多。
“父皇……为何席于地?”
话虽如此,但在崇祯递过来一个蒲团之后,朱慈也没有拒绝的接过来坐下。
“席于地?”崇祯摇了摇头。“这不是地……而是大明的皇土。”
朱慈静默,隐有感怀。
“祖宗起于微末,创业艰辛,一路披荆斩棘,筚路蓝缕,始有大明万里河山,然寡人凉德薄躬,妄信奸侫,以至社稷崩乱,百姓披靡,此皆寡人之过。”
崇祯暗暗说道,似乎在自言自语,又似乎在向朱慈倾诉。
大明走到这种地步,崇祯本人确实有无可推卸的责任,只是……烂摊子已经接了下来,抱怨开局太烂……显然没有意义。
“父皇不必如此自责,文臣腐朽,蒙蔽圣听,窃国卖君,皆非父皇之责。”当然……崇祯已经退位了,朱慈更不会无聊的指责崇祯以前做过的蠢事。
只是崇祯听后,却是苦笑。“皇儿自不必假恭寡人,若是他时,寡人还只道是群臣无能,以有国溃。”
“然自皇儿登极之后,寡人却于后宫反思,时至今日,终明国事,社稷于此,实乃寡人之过矣。”
“太祖成祖之时,国运昌隆,何也?皆因太祖成祖非籍龙椅之高,而席于皇土之上。”
“皇儿不念后宫,奔于军民之间,亦有太祖成祖之德,此寡人之不及也。”
崇祯给朱慈带了几顶高帽子,让朱慈有些始料未及,但现在显然不是享受别人夸赞的时候。
朱慈只是听着,没有发表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