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慈有些失落。
如果世界上没有恶魔的话,那也绝对不会存在天使。
朱慈不怕成为恶魔,怕的只是无法给家人一个天堂。
恐怕昭仁以后,都将因此惧怕自己,他在昭仁心目中的位置也将不复存在了吧。
“王德化。”
“奴婢在……”
“送公主回宫。”
朱慈转身道。
王德化赶紧准备带人护送公主回去,圣上显然已经动怒了,此地已然不再安生,只怪那小子也太狂妄了。
“不要。”昭仁看到朱慈有些落寞的离开。
朝着朱慈跑了过去,从后面抱住了朱慈腰。“哥哥不可怕,一点都不可怕。”
便说,便哭道。
朱慈解开昭仁的小手,蹲了下来。“那你觉得哥哥是个怎么样的人?”
“哥哥最好了,哥哥当了皇帝,微婼天天都能吃到鸡肉,还没打过微婼的屁股,经常和微婼玩,还答应微婼去地图那里呢。”
“那如果有一天,你发现哥哥并非你想的那般好,甚至还有些坏呢?或者说,哥哥变成了另一个人,一个你完全陌生的一个人呢?”
似乎问的有些深奥,昭仁无法理解,但她有她的执着。“无论怎么样,哥哥就是哥哥啊。”
昭仁似乎喜欢上哥哥这种叫法了,这种感觉,似乎比皇兄更加亲近。
朱慈欣慰的笑了笑,伸出手来想要抚摸昭仁的小脸,但那上面的血迹,却仍然未曾干涸。
带血的手掌停了下来,想要缩回去,但昭仁却已经拉住朱慈的大手,那手温暖,无论变成什么样,都有着足以让她安心的温度。
“哥哥永远都是哥哥。”
……
通风报信的家奴,慌慌张张的跑回家,老爷却不再家,还在北边的军营中忙于军务。
于是又赶紧跑去军营。
军营之中,王先革听说儿子被人砍了,当时就一拍桌子,大发雷霆。
那王岩可是他的宝贝疙瘩。
连生了四个女儿的他,在得到王岩之后,对于这个儿子简直呵护到了爆炸。
全家人基本都围着他转的节奏。
自己从不舍的打骂,如今在外面竟然被人直接砍了,他都想不到,谁会这么大胆。
“听说是东厂的人!”
“东厂?”恼怒的王先革有些清醒,怎么扯到东厂头上了?他儿子一无职二无权,最多就去花楼里喝喝酒,怎么会惹着东厂。
“公子在教坊司领了个贱籍女子,结果被东厂的人看上,想要抢,公子不答应,那东厂的人就直接掏刀子砍了公子。”
“简直岂有此理!”王先革听到过程,彻底火了,东厂自然不敢惹,但他们无法无天到了,竟然在光天化日之下持刀伤人。
这不仅仅是在打他的脸,同时也是给了王先革把柄。
这事就算闹到圣上那里,也有的说理,他们太过分了。
“点其人手!去趟西城!”王先革放下了手中的事物,作为自己唯一的儿子,如何也不可能让他受了委屈。
“王参将,这没军部的命令,擅自调军……”副官有所犹豫。
先不说,军部会不会同意他的调兵入城的请求,申请的过程恐怕也要来不及了。
想要救儿子,似乎只有铤而走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