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干的一席话,使得堂内众人皆是色变。
方才还心有犹豫的刘馥,此时已经开始思考,怎么留住孙权了。
拾起案上孙权投递的帛书,刘馥眉头轻皱,“孙讨虏此为何意?难道以为我刘馥会亏待他么?”
“并非如此!”闻听刘馥话语,蒋干连忙躬身,“只是江东事发突然,孙将军也是毫无防备。其久闻方伯声名,早便想前来拜会,一直不得机会,如此才有机会。
却又出了此事,实在可惜!”蒋干面色惋惜,继续道:“如今吴县有贼徒生乱,会稽有山越反叛,豫章、丹阳等地也不甚安宁,孙将军实在难以顾及江淮了!”
“放肆!”轻拍一下案几,刘馥作势佯怒,“以为看,他孙仲谋就是不想为州郡出力!”
“这。”刘馥话已至此,蒋干自然是面色尴尬,无法再申辩。
见此情形,一旁的胡敏连忙站了出来,充当起和事佬。
拱手向刘馥,“方伯息怒,孙将军也是提领江东不久,心忧江南也是理由应当,但州中大事又岂能少了他,敏以为或可使子翼再与孙将军说一说。”
扭头看向蒋干,“子翼,莫要忘了,你乃江淮士子,江淮亦是汝家乡,如今家乡遭贼寇荼毒,你又岂能坐视不理。”
“通达公。”
蒋干面色为难,正欲解释,却被胡敏抓住了手臂,摆手,惋惜道:“如今情形你也看见了,曹公在北,陈兰、雷绪俱反,抄掠郡县,江淮民众苦不堪言。身为州中士子,你又怎能忍心?”
胡敏声情并茂的向蒋干陈述着州郡现状,仿佛蒋干不让孙权前来,就是整个九江的罪人一般。
面露纠结,蒋干看着胡敏,又瞧了瞧冷脸的刘馥。许久,才无奈长叹一口气,向胡敏拱了拱手,又向刘馥躬身道:“既然二位长者如此言,蒋干尽力而为!”
“子翼,你且与那孙仲谋说,若解九江之危,我定回向朝廷表彰其功勋!”此时,刘馥一派正义凛然,向蒋干允诺道。
再次面色无奈的点点头,蒋干拱手应诺后,才退步转身离去。
默默看着蒋干离去的身影消失后,堂内刘馥等人才缓缓放下严肃。瞥了眼胡敏,刘馥也有些没意外道:“不曾想江东真的出了乱子。”
“方伯亦当知晓,当初孙策在征战江东时,行事过于霸道,如今有郡县反扑也属应当。”
点点头,刘馥也没有在多说什么。
随后三人再次商讨起击破叛军安抚州郡百姓的大事。
而从刺史府出来后的蒋干,却一扫方才的阴霾,面上挂起了轻松的笑容。端起手臂,摆了摆衣袖,蒋干迈着轻盈的步伐向逍遥津渡口行去。
渡口出已经有一叶舟船停在了那里。
在从人的指引下,蒋干上了舟船。随后舟船缓缓驶离,向巢湖出水口的巢县方向而去。
不多时,舟船抵达巢县,蒋干从小船上下来。岸上已经有人早已矗立在那等候了,见蒋干前来,为首碧眸服袍轻年,连忙走上前去。
“子翼!”恭敬拱手作揖行礼,轻年正是孙权。
“将军!”见孙权向他行礼,蒋干也不敢托大,连忙作揖回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