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这当铺搁这玩文字游戏呢。
这当票上的内容,由右至左,从上往下,没有标点。
内容呢,确实与陈阿三所说的一字不差。
可就是没有标点,让这当铺耍起了花样。
杨逸看了一眼陈阿三,对着这当票,又念了一遍。
“今兴财当铺收陈阿三家传砚台一方,当本纹银十两,当期一年,若逾期未取,亦可交付赎金纹银二十万,不能请他人代赎,立此为据……”
杨逸将这当票这样念给陈阿三听了一遍,陈阿三顿时傻眼了。
“也就是说,老人家,你要拿回砚台,需要二十万两白银。”杨逸说道。
“二十……万!”老人两眼无神的喃喃道,“我便是十辈子,也赚不来这么多的钱啊!”
杨逸没有接话。
“这……那他们这不是骗人吗?”陈阿三气苦道。“我要去县衙去告他们。”
杨逸一把拉住了他,“老人家,人家白纸黑字的当票,不怕你告的,你去也只能是白费力气。”
陈阿三听了,顿时萎靡的气势,跌坐在地。
“那砚台,很紧要吗?”杨逸问。
陈阿三低着头,眼里含泪,说道,“很重要的,是一位先祖留下来的。那位先祖,有些文名,还做过官,只是一生清贫,传下的只有这方砚台。”
陈阿三说着,以手掩面,很是委屈自责。
杨逸看着陈阿三,着实可怜。虽说是他自己大意,被人钻了空档,可说到底,还是那兴财当铺太不是东西。
杨逸是最讨厌在合同上耍花样恶心人的买卖人了。
呸!
杨逸脑子一转,便有了注意。
“老人家,这样,你先别急,我或许有办法替你把这砚台赎回来。”
“真的?”
陈阿三闻言大声叫了起来。
可他大喜之下,看着杨逸的样子,惊喜又从眼里褪去。
赎回砚台要二十万白银。
这是什么概念?
这县里最大的员外家,一年的收入也不过万两白银。
而这少年,虽然面目俊秀白净,可穿着却是衣衫褴褛,一看就不是什么富贵人家的公子,又如何拿的出这二十万两银子呢?
“老人家,你不信?”杨逸看着陈阿三的模样,笑着问道。
“你的好意老头子我心领了,可那是二十万两白银啊,你又如何拿的出来?难不成公子你能点石成金?”
“……”
杨逸都愣了,这老头嘴是开过光的?
“老人家,我说了替你赎回砚台,就一定会做到。你且去前方寻一茶馆,安心喝点茶水,听听话本。我很快就来找你,一定将砚台给你带回来。”
陈阿三听这杨逸这样信誓旦旦,也只好答应下来。
不过,他心里却没有抱太大的希望。
接着,杨逸又询问起这方砚台的外貌,陈阿三又细细的描述了一番。
接着,杨逸就催促陈阿三去前面茶馆等着。
陈阿三离开后,杨逸就在附近地上转悠了一阵,捡了几块模样方正,重量适宜的石头,用一块布包了起来。
接着,提着这几块石头,进了那兴财当铺。
杨逸本还觉着用障眼法骗人不地道,可面对这样的奸商,就该用点手段。
当铺里来了客人,那柜台小厮赶紧笑容满面的探出个脑袋来。
可一见到穿着破烂的杨逸,虚假的笑容顿时敛去。
“你是何人,又所当何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