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竟说:不是。
程竟,你不饿?昨晚消耗那么大,嗯?
程竟不自在咳了咳,他没能像薛菱那么大胆,在人多的地方面不改色说这些事,他有些无可奈何:我吃。
薛菱这才笑了:你一个大男人,别学女孩子家家的减肥,我喜欢你现在这样,不胖不瘦。
吃过饭,薛菱问他要不要去约会。
他没回答。
她沉默了几秒,说:我们没有约会过诶。
他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为什么忽然提出要约会。
薛菱挑眉看他:要不要和我约会?
程竟最后还是依了她,点了头。
之前在一起的时候。小镇没有那么多娱乐设施,更别说什么电影院了,薛菱还没有跟他看过电影,她想跟他一样做普通情侣做的事,吃饭,逛街,看电影。
她手机上买了电影票,正好附近有电影院。
程竟第一次来这种地方,不知道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一直跟在薛菱身边。
今天不知道什么日子,影院里没有多少人。刚好,空荡荡的,没有人打扰。
其实影片并不好看,薛菱也不爱看,可她就是想要和程竟看一场电影,什么都不管,更不想去,安安静静的两个小时,只要程竟能陪着她。
看着看着,薛菱侧过头看他,他真的在认真看电影,认真而专注,没有发现她在偷看他。
薛菱轻声问他:你喜欢吗?
程竟听到声音,转过头回答她:还可以。
她笑:电影好看还是我好看?
完全不搭边的问题,程竟说:你好看。
薛菱高兴的笑,说:算你有眼光。
她说完,回过头笑容就没了。
看完电影,程竟又陪她去附近的商场逛街,她也不买东西,看到有奶茶店,就买了杯奶茶喝,然后给他喝,他试探性喝了一口,太甜了。忍不住皱了下眉,不是很喜欢的表情。
薛菱被逗笑,又强迫他喝了好几口,他也没怨言,任由她折腾。
只要她能高兴。
薛菱甚至能看到他眼里对她的宠溺。
原本她以为自己会高兴,转而想到她如今和程竟的身份,所有甜蜜都变成了心酸。
她不快乐,她的快乐只有程竟能给。
离开商场,他们俩都很沉默,直至回到酒店,进了房间,薛菱就问他:你今天不用上班吗?
程竟:不用。
你撒谎。
我请过假。
薛菱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说:那你跟我在一起高兴吗?
高兴。他是认真的口吻说的,没有一点虚假的成份。
程竟,你这段时间除了我,有没有其他女人?薛菱说,你要是有其他女人的话,你可以告诉我,我不缠着你,我会远离你……
话还没说完,她已经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程竟说:没有,过去,现在。未来,都只有你。
她低头,蹭他的肩膀,闻着他身上熟悉的味道,酝酿了一整天,她终于说出口。
她说:那你……会不会嫌弃我,我和别的男人……
不会。程竟清楚现在和她在一起不合适,她身边有其他男人的,可是只要她一回来找他,他把所有道德枷锁抛之脑后,他遇上薛菱,注定为她放下所有。
薛菱忍不住的高兴,程竟,你等我好不好,再等我一段时间,等我处理好这边的事,我就去找你。
程竟笑了,收紧手臂,嘴唇在她耳边摩挲,没说话。
她想怎么样,程竟都依她的。
他也无条件信任她。
薛菱在他怀里蹭了一会儿,看到窗户外天慢慢黑下来,时间过得太快了,她真希望时间就这样停下来,那她就可以一直和程竟在一起,不分开。
她开了手机,看到陈冉发来的消息,她骗他说,她在方随那过夜,跟方随出去玩了一天,手机没电,所以没回信息。
回完信息的薛菱,跟程竟坦白,说:程竟,我要处理一些事情。
至于她和陈冉的事,她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跟他解释,而程竟也没有问,他认为,她是有原因的,而且,她难得回到他身边,他来不及小心翼翼呵护,又怎么提她明显不愿意提的事。
陈冉是横在他们俩之间不可逃避的现实。
薛菱从没否认过。
不过既然事情由她起,就由她结束,人生眨眼间,程竟已经不年轻了,没多少时间可以等到她。
他眼角有了细纹,这是他的一部分。也是她爱的一部分,他大她十岁,她的人生刚开始,而他的人生已经结束了,他生命就剩下她了。
晚上九点多,薛菱办理了退房手续,和程竟一块离开了酒店。
薛菱自己打车走,她不让程竟送,更不想让他和陈冉撞上,临走前,她和程竟说:你等我,我会去找你的。
程竟说好。没有多问。
给足她时间。
薛菱又吻了下他,才上车离开。
程竟回到公寓宿舍,洗了个澡,回到房间坐在床边沉默很久很久,他的脚趾又开始疼的,又红又肿,脱鞋的时候就发现了,还好没有让薛菱发现。
他拿出抽屉的药,用冷水吞服,缓了一会儿,才止住了疼,他的脚趾关节处变大。因为关节病变的缘故,他只能吃药缓解疼痛,辅助治疗,而这个治疗漫长无比,没有头的。
……
薛菱回到别墅,保姆阿姨说陈冉在书房办公,不让人打扰。
她想着既然不让人打扰,那就不去找他了。
她回到房间洗了澡,冲掉身上的痕迹,当然,程竟对她很温柔,没有留下痕迹。想起酒店那晚,薛菱就忍不住对着镜子里的自己傻笑。
等她洗完澡出来,看到房间里多了一个人,是陈冉。
她说:怎么把灯关了。
陈冉抽着烟,漫不经心的:我以为你不会回来了。
薛菱一边拿毛巾擦头发,一边坐在梳妆台前,说:我身份证、学生证件、钱包都在这,怎么可能不回来。
陈冉站在床边,让晚风吹进来,吹的他的眼睛眯了眯,烟雾也被风吹散,他说:和方随玩的开心吗?
嗯,开心。
你们都玩什么去了,玩这么高兴,电话都不接?
薛菱还在擦头发,头也没回:玩高兴就忘记接了,不是很正常?
陈冉喝了一声,带着明晃晃的嘲讽:薛菱,你真当我什么都不知道?
薛菱擦头发的手一顿,表情很平静,哦了一声,那你知道什么?
陈冉走过来,双手撑在她身体两侧,强压着愤怒:你猜我知道什么,你从来没有出去这么久不回来,也不会跟所谓的朋友出去玩这么久,你现在不是以前的你,薛菱,你真当我傻吗?你一回来就洗澡,怎么,怕被我闻到身上有别的野男人的味道?
耳膜炸了一样,薛菱稍微侧了侧头,说:你是狗么?
薛菱,你是不是以为我拿你没办法?
你一直都拿捏我的死穴,我知道,我也没说你拿我没办法,对不对,更不是我强迫你喜欢我。
所以这些都是我自找的?
相比较陈冉的气急败坏,她表现冷静多了。
陈冉认为自己拿捏着她的把柄,强迫她留在自己身边,他也清楚,她的心不在他这,他很难将她的心要回来。
他闭了闭眼,强压着情绪,从前天晚上他就联系不上她,打她手机没人接,他在家等了一晚上,什么都没等到,他那会一直在猜测,她是不是又去找程竟了,只有遇到程竟,她才会跟变了个人似的。
第二天早上,他就请人去找她了,不管用什么方法,只要能找到她,他可以不惜代价。几个小时候,终于有了回信,他请的人调查到她在市中心的一家酒店开了房,登记开房信息只有她,没有其他人。
他又叫那人去酒店差一下监控,花了不少关系,果不其然查到了她跟谁在一起。
程竟,每次都是程竟。
从程究出现那刻起,他们的生活全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