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菱选择了后者。
挂断电话,薛菱说:明天再打。
你别耍花样!
薛菱笑了笑:我们人都在你手上,我不敢耍花样。
司微母亲走之前狠狠瞪了他们俩一眼,让那三个人盯着他们俩个,不要出什么幺蛾子。
等司微母亲走后。薛菱求着那三个男人让她和程竟说几句话,其中一个男人把程竟绑的严严实实,深怕他逮到机会跑掉。
薛菱一个女人而已,不足以构成威胁。
对她的看管就松懈了些。
那三个男人站在边上,薛菱看着程竟,忽然咧嘴笑。
你一点都不乖,为什么要来?
程竟看着她,说:你有危险,我怎么可能不来。
薛菱又想哭,轻声说:要是真的运气不好。我们俩都死了,你会不会后悔遇到我?
不会。程竟心里复述一遍:不会让你死,会拼命保护她。
薛菱想靠近他,可她手和脚都被绑着,她动不了,只能看着他。
薛菱感受到他安抚的眼神,心里一暖,低声说了句:对不起。
要不是她任性,也不会连累到他。
她一直都活的太任性了,以为所有人都对不起她,她才拒绝所有人的靠近,尤其是薛郁。
程竟听到她的道歉,微笑死:你不用道歉,你不欠我,薛菱,是我欠你。
薛菱笑不出来了,缓和好久才说:你会不会觉得我很坏。
不会,你很好。
薛菱真的很想骂他,话到嘴边死活骂不出来。
骂他太笨了,明知道有危险还一个人来。而且,把她看作比谁都重要,甚至是自己的命。
一直到后半夜,看着他们的人豆去睡觉了,薛菱这才有机会慢慢磨蹭过去靠近他。
程竟一直在想办法,他手机和钱包都被收走了,可他在鞋底藏了一个小刀片,就怕出现这种情况,可刀片在鞋底,他的手被反绑在腰后,够不到。
他唇语告诉薛菱,薛菱猜了一会儿,猜出他的意思,于是靠近他身边后,伸出手去解开他的鞋带,找到了用透明胶粘贴住的刀片,跟剃胡刀里的刀片一样大小。
薛菱费劲把刀片上的透明胶撕掉,然后拿着刀片对准割他手上的绳子。
这一分一秒都像是倒数,掐着心脏跳动,他们俩很小心谨慎不敢发出声音。就怕吵醒屋里其他人。
好一阵子,绳子终于断了,程竟挣脱了绳子,立刻解开腿上的绳子,还有她身上的绳子。
他们俩蹑手蹑脚去开门,但那门的构造是需要钥匙才可以打开,那钥匙肯定在那三个人身上,要是打起来,他们不占优势,打不赢的。
程竟还挨了揍的。
小腹的肌肉隐隐做痛。
薛菱着急,跑去看窗户能不能跳窗,大概三层楼高,老式建筑,楼层没有那么高,高度看上去约莫可以。
薛菱和程竟交换眼神,程竟说他先跳,他在下面接着她。
她连忙同意。
程竟攀上窗户,目测了高度,纵身一跃跳了下去,他下去的时候做了一个保护身体的姿势,但是脚趾忽然一阵剧痛,他咬牙撑着,大气喘了几下,回头朝薛菱伸开双手,示意她跳下来。
她不敢迟疑,学着他刚才的姿势跳了下去。
一股冲击,程竟稳住身形接住了薛菱,虽然两个人都栽倒了。
来不及检查有没有摔到哪里,程竟低声说了句:先离开这。
薛菱说好,跟着他跑。
程竟来的时候是蒙着头的,他不清楚附近地形,这里是什么地方都不清楚,怕被发现,他们只能往茂密的灌木丛里躲,先离开这里再说!
大晚上的,这里像是偏僻的郊区,没有多少户人家,程竟和薛菱不敢耽搁,就怕被那几个人发现追过来,他们对当地地形熟悉。肯定会猜测他们往哪里跑,程竟担忧的就是这一点。
他们就算想招人求助帮忙报警,也得遇到人才可以,深更半夜,哪里有人。
也不知道跑了多远,薛菱气喘吁吁,实在跑不动了,弯腰直喘气。
程竟看了下环境,说:那先休息一下,短时间内他们应该还没发现。不然早追过来了。
薛菱说好。
两个人蹲坐在茂密的灌木丛里。只有惨白的月光照下来,薛菱平复好了气息,忽然笑了声,调侃道:没想到还有今天。
程竟摸了摸她头发,没说话。
程竟,你好帅,果然只有你能带给我幸运。
程竟说:可我带给你的都是不幸。
不,你给我的都是幸运。没有你,我可能还是跟以前一样。
不懂爱是什么,永无止尽挥霍。
所幸遇到了他。让她尝到了甜头的滋味。
她很高兴。
程竟轻声笑,狼狈过后,他忍不住把她拥入怀里,说:可以跟我坦白了吗?薛菱,我想知道你心里想的每一件事!
......
司微自从失踪后,司微母亲睡不好,吃不好,司微失踪的事情她即便有心瞒着,也瞒不住一直追问的家里人。
老爷子刚打来电话问起了司微怎么这么久都没跟家里通过电话了,手机更是打不通。难免让人担心。
司微母亲敷衍找了理由带过,便说信号不好挂了电话,这能瞒得住一时,瞒不了一辈子。
她坐立难安,又开车去看薛菱,她必须尽快找到司微!
谁知道到了地方,她请的那三个人说一时没留神让他们都跑了,司微母亲彻底傻眼了,气急败坏让他们立刻滚去找人,不管用什么办法!
......
薛菱还是跟程竟交代了司微的事,程竟沉吟了一会儿,说:还有没有其他事瞒着我?
薛菱咬唇不语,她没把司微害死程河的事情告诉他,只截取了一部分。
她还是害怕,害怕程竟知道程河自杀的真相,不对,他哪里是自杀,他是司微害死的。
眼下,她更多是担忧,她心疼程竟,不愿意他背负这么多,所以她愿意背负所有真相。
他是这个世界上她唯一愿意付出一切的男人。就这么一个,她不心疼,还能心疼谁。
视线太黑了,月光不足以照亮她脸上的表情,怕程竟追问,薛菱干脆吻上他的唇。
程竟没有被她蒙混过关,吻罢了过后,他干脆捏着她下巴,说:说清楚。
她沉闷不吭声。
薛菱,把话都说清楚,不要留一半,不要瞒着我,我不想被你拒之门外,我什么都不知情。
这种感觉让人无法把控,让他摸不到底,虚无缥缈的,像是悬崖走钢丝一般。
薛菱长长的叹了口气,说:那我告诉你,你答应我,不要钻牛角尖。他说好。
薛菱其实也不知道从哪里说起,很难说,她最后说:你还记得吗,程河出事那个晚上,司微去过医院找他,紧接着当天晚上程河就自杀了。
他记得。
怎么会不记得。
可是司微害死了程河?